原文链接：https://fakenous.substack.com/p/thought-crime

原作者：Michael Huemer

以下是机器翻译，我大概看了下，效果不错，因此没有精修。

\1. “思想罪"的概念

这个词当然来自乔治·奥威尔的《1984》,在书中人们因为思考与党的意识形态不一致的想法而被逮捕。更广泛地说,我们可以将"思想罪"理解为(所谓的)道德错误,这些错误包括持有非法信念或形成信念的倾向,严重到应受惩罚的程度。

“思想罪"一词的典型用法是带引号的——即某种意识形态认为思考某些事情是错误的,而使用这个词的人并不认同那种意识形态。

\2. 例子

2.1. 觉醒主义

如今,右翼人士最有可能描述左翼人士相信思想罪。例如,不同意跨性别女性是女性就是犯了思想罪。另一个思想罪是认为人群间智商差异有部分遗传基础。事实上,仅仅相信这些差异存在可能就是思想罪。(所以如果你想做个道德的人,最好不要阅读智商测试结果。)觉醒主义者听到这些想法时的主要情绪反应不是感觉事实错误——不像你看到有人计算错误一串数字时的感觉。主要的情绪反应是对这些想法不道德的义愤,以及想通过武力压制它们的欲望。觉醒主义者认为,怀有这种罪恶思想的人应该被开除工作、在网上被围攻,并被驱逐出社会。

2.2. 马克思主义

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政权有思想罪的概念,他们会因为人们不同意国家的官方意识形态而逮捕他们,并将他们送到古拉格或再教育营。毫无疑问,这启发了奥威尔描绘《1984》中的思想罪执法者。

2.3. 基督教

但思想罪的概念并不是由审查左派发明的。它是由宗教人士发明的。在传统基督教教义中,“信仰"被认为是一种关键的道德美德。相反,不信被说成会受到永恒折磨的惩罚,这似乎有点苛刻。

(官方理论并不是说你因为不信而被送到地狱,而是说你因为所有的罪被送到地狱;只是除非你主动接受上帝的宽恕,否则你的罪不能被宽恕,而这需要你相信上帝存在。为什么在上帝向你证明他存在之后你就不能接受那种宽恕,这仍然是个谜。)

2.4. 伊斯兰教

伊斯兰教同样预言不同意伊斯兰教的人会受到永恒折磨。不信被认为是最大的邪恶:

《古兰经》8:55:“的确,在真主看来,最坏的动物是那些坚持不信的人,他们永远不会有信仰”

《古兰经》22:19-22:“至于不信者,火衣将为他们裁剪,沸水将浇在他们头上,熔化他们腹中的东西和他们的皮肤。等待他们的是铁锤。每当他们试图逃离地狱——出于痛苦——他们将被迫回去,˹并被告知,˺‘尝尝燃烧的折磨吧!’”

2.5. 保守主义?

保守派认可任何思想罪吗?当然有一些想法他们会不赞同,其表达会激怒他们——比如认为美国是邪恶的,是恐怖袭击的合法目标。但保守派很少呼吁惩罚思想罪。为什么?

一个原因可能是,大多数保守派已经有另一个比他们的政治观点更重要的信仰体系:他们的宗教。因此,真正的思想罪是由上帝定义的,由上帝来惩罚。

\3. 思想可以是非法的吗?

3.1. 不道德的非理性

拥有或未能拥有特定信念是否可能是不道德的?许多哲学家认为信念不受我们的自愿控制;因此,似乎没有人应该为他们的信念或未能相信而受到责备。例如,鉴于我缺乏证据,我现在无法相信基督教;因此,上帝责备我缺乏信仰是不公平的。

但即使信念不受直接的自愿控制,每个人都同意影响信念的一些因素是受你控制的。例如,你可以选择是否彻底调查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是否努力避免偏见并仔细推理。假设每个充分彻底调查并尽力正确推理的人都得出结论P。在这种情况下,相信~P的人可能会受到责备。如果他们的信念然后导致他们以对他人有害的方式行事,他们甚至可能应该受到惩罚。

3.2. 不道德的理性

然而,这似乎不适用于上面提到的任何所谓的思想罪,这似乎也不是相信思想罪的人所认为的。谴责思想罪犯的人似乎并不是在批评认识论上的非理性或粗心。事实上,有时他们似乎是在批评认识论上的理性。例如,一些人对"信仰"美德的理解是,它要求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或至少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坚定地相信事物。

觉醒主义者还没有明说——他们不直接说你应该凭信仰采纳他们的信念。但这确实似乎是他们持有信念的方式,也是他们希望你同意他们的方式。相信跨性别女性是女性的最常见论点是什么?我听到的最常见的是,否认她们是女性对跨性别女性有害。相信群体间不存在基于生物学的智力差异的最常见论点是什么?我认为最常见的论点是,相信存在这种差异是有害的和种族主义的。

无论如何,在所有这些情况下——觉醒主义、马克思主义、基督教、伊斯兰教——声称任何充分仔细和彻底调查的人都会同意这个信仰体系,这简直是荒谬的。也许有一些信念是这样的(比如最成熟的科学理论),但这些宗教/意识形态完全不是这样。

相信思想罪的人也不仅仅相信你应该因为基于你的错误信念采取有害行为而受到惩罚(除了表达那个信念的行为)。不,你直接就因为持有被憎恶的信念而应该受到惩罚。

这留下了一个谜题,即思想罪应该如何成为罪行。

\4. 为什么我们喜欢思想罪的想法?

4.1. 证据不足

正如我指出的,一般来说,‘思想罪’的地位并不附属于那些已被如此彻底驳斥以至于任何仔细调查的人都会拒绝的信念。事实上,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认识论上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每个人相信你的信念,你才试图通过道德劝诫来说服他们。当"相信P因为证据证明了它!“的请求失败时,我们就诉诸"相信P因为怀疑它是不道德的!“事实上,你可能会合理地认为,有人诉诸道德劝诫是他们案例薄弱的相当强有力的证据,而且他们知道这一点。

不过,这让人感到困惑,为什么这个人首先持有这种信念并希望你也持有它。

4.2. 模因

理查德·道金斯创造了"模因"这个词,指的是一种心理复制子——一种从一个人复制到另一个人的想法或实践。(带有有趣说明文字的照片只是这个意义上的模因的众多种类之一。)他的意思是这类似于基因,暗示可以应用进化解释,类似于用来理解生物体特征的那些,来理解思想系统。

4.3. 意识形态是心灵病毒

病毒是一种准生物体,它们接管你的细胞并利用它们生产自身的复制品。最成功的病毒是那些可以轻易从一个宿主传播到另一个宿主的病毒。一些病毒还试图使你的免疫系统失效。(一些计算机病毒也试图使你的防病毒软件失效。)你可以看到这些特征的明显进化解释。正如真正的生物体进化一样,病毒进化出特征以最大化其生存和繁殖。

意识形态就像接管你的思想并利用它在其他人中产生自身复制品的病毒。(参见道金斯的"心灵病毒”)

这种复制子的一个有用特征是传播性:也就是说,如果你有这种意识形态,它会让你想把意识形态传播给其他人。另一个有用特征是能够使心灵的"免疫反应"失效,即怀疑或批判性思维。

4.4. 为什么我们容易感染心灵病毒?

人类容易感染心灵病毒是因为我们有文化。我们进化出(我指的是生物进化)吸收和传播文化的能力,因为这帮助我们的祖先生存——因为我们有文化,每一代人不需要重新学习所有关于环境的实际重要事实。我们有一种自然的、基于基因的倾向,倾向于与他人分享我们的信念,并吸收他人的信念和实践。如果我们必须等到有足够的认识论理由才相信其他人告诉我们的事,很多人会在童年就死去。

这个系统是有缺陷的,因为除了传播有用的环境信息和成功的实践外,它还让人类传播错误的、无用的,甚至有害的想法。人们有时会获得这些想法,无论是通过随机错误、动机推理还是心理障碍。然后他们有时会将这些想法传播给其他人,利用人类自然倾向于相信彼此的话语。

大多数这样的错误想法很快就会消失。但偶尔会出现一套想法,它有足够的机制来鼓励自身的复制并防止自身被批评,以至于它能长期存在。这就是宗教和意识形态:具有复杂的复制和自我防御机制的心灵病毒。

4.5. 思想罪作为一种适应

于是出现了思想罪的概念:它是一种适应,通过劫持人类固有的道德感来帮助心理病毒传播到新的宿主。因为宿主认为每个人都有道德义务持有这个信仰体系,所以宿主试图让其他人采纳这个信仰体系,甚至到了惩罚不采纳它的人的程度。

同时,这个想法使你的自然认知防御系统,你的批判性反思能力失效。因为你认为质疑这个信仰体系是不道德的,所以你小心翼翼地避免这样做。你拒绝考虑任何与信仰体系相矛盾或反对的情况。如果有人试图谈论这些反对意见,你会迅速试图使他们沉默——既是为了防止其他人听到这些不道德的想法,也是为了防止自己考虑它们。在中世纪,你会通过逮捕批评者然后烧死他们来使他们沉默(参见乔尔达诺·布鲁诺的案例)。在21世纪的民主国家,你通过字面意义上的喊叫压制他们、删除他们的社交媒体账户、试图毁掉他们的生活,有时甚至对他们进行身体攻击来使他们沉默。

\5. 认知感染的治疗

有没有治疗心灵病毒的方法?与物理病毒一样,一些心理病毒比其他的更容易响应治疗,一些患者比其他人更容易治疗。有时候——特别是在早期阶段——你可以通过推理让某人摆脱一种意识形态。一旦病情完全发展,由于信仰系统的防御,通常就变得更加困难。

一些医疗治疗集中在试图让你的免疫系统识别疾病。例如,免疫疗法试图让你的免疫系统识别并攻击癌细胞。疫苗帮助你的免疫系统识别病毒。

也许可以通过告知一个人这些病原体的性质及其防御机制,来准备一个人的认知防御以抵抗智力病原体。这甚至可能对已经被感染的人有效(尽管我预计成功率较低)。也许如果人们在智力上理解感染他们的信仰系统是如何工作来中和他们自然的防错机制,他们就能克服病毒。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建议。还有其他治疗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