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的隐秘政变:美国宪政最致命的一枪,如何催生了今天的特朗普与BLM?

今天的美国,一个普通人想当上参议员,需要什么?
是像詹姆斯·麦迪逊那样深谙宪政智慧?
是如帕特里克·亨利那般拥有雄辩之才?
还是需要像约翰·亚当斯那样具备治国经验?
呵呵
别做梦了。
在当代美国政治这个巨型拍卖场上,你最需要的唯一入场券,是钱。
是足以让中世纪国王都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你要钱来购买电视广告,让你的脸像可口可乐商标一样无处不在;
你要钱来雇佣顶尖的竞选顾问,将空洞的口号包装成激动人心的承诺;
你要钱来组建庞大的竞选机器,在摇摆选区进行精确到每个街区的政治推销。
一场参议院选举,烧掉五百万美元只是入门费,三千万美元不足为奇,上亿美元也非天方夜谭。
2020年,参议院选举总花费突破78亿美元,足以买下三个冰岛还有余。
那么,这些钱从哪里来?
是你工资里扣除的30美元小额捐款?
还是你邻居在GoFundMe上的众筹?
别天真了。
它们主要来自一个极其狭小的富豪圈子:
华尔街的对冲基金大佬、硅谷的科技巨头、军火商的董事会、跨国公司的游说集团,甚至是通过复杂渠道渗透的外国资本。
米塞斯在《官僚体制》中一针见血的指出:
“当政治决策能够创造巨大的经济利益时,资本必然会流向能够影响这些决策的人。”
今天的参议院,完美验证了这一判断。
于是,一个赤裸而残酷的政治经济学公式就此形成:
政治献金=政策回报。
参议员一旦当选,他首先考虑的不是阿拉巴马农民的生计,不是密歇根工人的就业,而是高盛董事会的利润预期、洛克希德·马丁的国防订单、礼来的专利保护。
因为他深知,六年后若想连任,必须依靠这些金主再次打开钱袋。
于是我们目睹了这场全国性的政治荒诞剧:
来自铁锈带的参议员,投票支持将制造业外包的贸易协定;
来自贫困社区的参议员,支持削减社会服务而为亿万富翁减税;
自称“进步派”的参议员,从华尔街和对冲基金获得数百万捐款。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脑袋,早已被那些来自纽约、加州甚至外国的金主的钱袋子所控制。
正如米塞斯所言:
“干预主义经济必然导致金权政治,因为每一项政府干预都会创造寻租机会。”
你以为手中那张选票是在选择代表?
别自欺欺人了。
你不过是在为一场早已内定的政治交易,举行盛大而昂贵的加冕仪式。
美国参议院,这个麦迪逊笔下“各州主权的守护者”,已经彻底蜕变为全球特殊利益集团的私人俱乐部。
而引爆这场宪政灾难的导火索,正是那个被包装成“民主进步”的第十七修正案。
建国者的深谋远虑:州权vs联邦的精密平衡
翻开1787年宪法原文,你会发现一个令现代“民主原教旨主义者”震惊的设计:
美国参议员不由人民直选,而是由各州议会任命。
进步派历史学家告诉你,这是精英主义的余毒,是民主进程的绊脚石。
我要说,这是对建国者智慧的亵渎。
这个设计,恰恰是汉密尔顿、麦迪逊等制宪者们为防止多数人暴政、保护各州自治而精心构建的宪政防火墙。
它的运作逻辑精密如钟表:
参议员是州政府派驻联邦的“全权大使”,直接对州议会负责。
州议会可以随时向他发出投票指令,若敢违抗,立即罢免。
这确保了联邦政府的任何立法,都必须获得各州政府的明确同意。
奥派创始人门格尔在《经济学原理》中强调:
“制度的自发演进往往比人为设计更符合社会需求。”
参议院的设计正是英国宪政传统与北美自治经验的完美结晶,是经过殖民地百年实践检验的智慧。
在第十七修正案前的124年间,这个机制有效运转:
1798年,当联邦政府通过压制言论的《客籍法和惩治叛乱法》时,正是肯塔基和弗吉尼亚州议会通过指示其参议员,在国会推动废除该法。
1808年,约翰·昆西·亚当斯因违背马萨诸塞州议会意愿,支持杰斐逊的贸易禁运政策,被迫辞去参议员职务。
1836年,七位参议员宁可辞职,也不遵从此卡罗来纳州议会要求支持安德鲁·杰克逊的指令。
这种“不民主”的制度,恰恰完成了它的使命:
将联邦权力牢牢锁在笼子里。
正如托马斯·杰斐逊的警告:
“把一切权力交给华盛顿,最终会导致最坏的专制。”
进步主义的糖衣炮弹:从老罗斯福到BLM
1913年,宪政堤坝轰然倒塌。
在持续数十年的“进步主义运动”蛊惑下,第十七修正案获得通过。
表面上,这是“让民主更民主”的改革;
实质上,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宪政政变。
进步主义者们打着“反腐败”、“扩民主”的漂亮旗号,实际上是要拆除州权最后的堡垒。
他们深知,只要切断参议员与州议会的联系,就能让联邦权力无限扩张。
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中精辟分析:
“那些喊着最动听口号的改革者,往往是最危险的权力追逐者。”
进步主义者对“民主”的狂热崇拜,恰恰成为摧毁自由的最佳利器。
这场运动的资金来源耐人寻味:
洛克菲勒、卡内基等工业巨头慷慨解囊。
为什么这些大资本家要支持“民主化”改革?
因为他们看透了——收买50个州议会困难重重,但收买几百名全国性政客易如反掌!
一个世纪后,我们看到进步主义的现代变种:BLM(黑命贵)运动。
这个自称“草根”的组织在2020年筹集超过20亿美元,其中大量来自硅谷巨头和华尔街银行。
他们成功推动了一系列联邦立法议程,包括警务改革和种族平等法案。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声称反对“系统性种族主义”的组织,其领导人在多地购置豪华房产,过着与普通黑人社区截然不同的生活。
正如罗斯巴德在《权力与市场》中指出的:
“大企业最爱的不是自由市场,而是能够给他们特权、补贴和垄断地位的强力政府。”
第十七修正案通过后,效果立竿见影:
联邦开支占GDP比重从1913年的2%飙升至2023年的25%;
联邦管制机构从寥寥数个膨胀至数百个;
各州在联邦决策中的话语权几乎归零。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一个世纪后,当特朗普以“抽干沼泽”的口号崛起时,他面对的正是在第十七修正案庇护下成长起来的庞大利益集团。
而他最终也不得不与这个体系妥协——他的内阁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富有的内阁之一,亿万富翁比例高达60%。
“民主”的糖衣包裹着的是中央集权的毒药。
美国人为了一个空洞的“直选”概念,亲手葬送了保护他们自由最坚实的宪政堡垒。
MAGA的反抗与妥协:民粹主义vs金权政治
第十七修正案创造的政治真空,催生了一个畸形的金权帝国,也激发了强烈的民粹反弹。
MAGA运动本质上是对这个腐败体系的本能反抗,尽管这种反抗充满矛盾。
看看这些触目惊心的数据:
2020年,参议员竞选筹款前10%的候选人获得了总资金的85%;
游说支出从1970年的每年1.5亿美元暴增至2023年的40亿美元;
90%的竞选资金来自占人口0.5%的最富裕阶层。
米塞斯在《人的行为》中预言:
“当政府拥有分配特权的权力时,市场竞争就会从满足消费者转向讨好权力者。”
今天的华盛顿完美诠释了这一洞见。
参议院变成了政治证券交易所:
军事委员会席位=军火商的看涨期权
银行、住房和城市事务委员会职位=华尔街的优先股
能源和自然资源委员会成员=石油巨头的期货合约
奥巴马医改通过前,医药游说集团投入5亿美元;
法案通过后,医药股应声暴涨30%。
这不是民主,这是内幕交易的政治版本。
MAGA运动的支持者们正确地识别了问题,却提出了错误的解决方案。
他们愤怒于精英的腐败,却选择了一个亿万富翁作为他们的救世主;
他们痛恨华盛顿的沼泽,却支持扩大行政权力来“抽干沼泽”。
这种内在矛盾使得MAGA运动注定无法实现其目标。
更可怕的是“旋转门”机制:
43%的离任参议员成为说客,将政治人脉直接变现。
参议员理查德·谢尔比离职后,其20名助手成立游说公司,年入千万。
特朗普在2016年敏锐地捕捉到了民众对此的愤怒。
他的“抽干沼泽”承诺赢得了大量支持,但执政后的现实却充满讽刺:
他的减税法案让大企业获利最多,他的放松监管最大受益者是华尔街。
尽管他本人声称“不需要游说集团的钱”,但他的竞选团队和关联政治行动委员会仍接受了大量企业资助。
哈耶克曾哀叹:
“当立法者成为利益集团的代理人时,法律就不再是自由的保障,而是特权的工具。”
联邦利维坦的盛宴:从进步主义到觉醒资本主义
第十七修正案的最大恶果,是创造了一个不受制约的联邦利维坦。
这个巨兽不仅吞噬了各州的权力,还催生了一种新的意识形态-资本联盟:
觉醒资本主义(woke capitalism)。
BLM运动与大型企业的亲密关系就是明证:
亚马逊在BLM抗议期间捐款1000万美元,同时反对员工组建工会;
华尔街银行慷慨资助“种族平等”项目,同时继续从事导致少数族裔失去住房的次贷业务;
硅谷科技巨头高调支持“社会正义”,同时通过垄断压制竞争、通过外包摧毁就业。
这种“觉醒资本主义”的本质,是进步主义意识形态与垄断资本的联姻。
大企业通过支持进步主义的社会议程,换取政府对他们的经济特权的保护。
正如米塞斯指出的:
“干预主义必然导致各种利益集团争夺特权,最终形成特权联盟。”
现代进步主义已经演变成一种新的专制主义。
他们以“平等”和“正义”为名,要求联邦政府拥有无限权力:
他们支持教育部通过Title IX强制推行性别意识形态;
他们支持司法部干预地方警务,却导致犯罪率上升;
他们支持联邦机构强制实施“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DEI)配额。
这些政策无一例外地依赖于第十七修正案创造的中央集权体系。
如果参议员仍然由州议会任命,这样的联邦权力扩张根本不可能发生。
特朗普首任内最重要的遗产之一——任命三位最高法院大法官——意外地为恢复州权创造了条件。
在多布斯案中,最高法院将堕胎权问题交还给各州决定,这实际上是对第十七修正案造成的中央集权趋势的局部修正。
虽然这远未恢复建国者设计的州权体系,但至少表明:
宪政传统的生命力尚未完全枯竭。
奥派解药:重建宪政牢笼,束缚利维坦
要从根源上治愈美国政治的沉疴,必须回归建国者的智慧,更要汲取奥地利学派的洞见。
首先,必须废除第十七修正案,恢复州议会任命参议员的制度。
这不是倒退,而是拨乱反正。
让参议员重新成为各州在联邦的代言人,重建州权对联邦权力的制衡。
其次,严格执行宪法的“授权有限”原则。
联邦政府只能行使宪法明确列举的权力,其余权力保留给各州和人民。
这需要复兴“反强制原则”(non-aggression principle)这一奥地利学派核心理念。
第三,推动财政宪政主义。
宪法修正案要求联邦预算平衡,并限制税收占GDP比重。
正如布伦南和布坎南在《征税权》中主张:
“必须用财政宪法束缚利维坦的双手。”
第四,彻底改革游说制度。
禁止离任议员和官员在五年内从事游说工作,公开所有政治献金来源,打破金钱与政策的邪恶联盟。
门格尔提醒我们:
“好的制度不是设计出来的,而是在传统智慧基础上逐步改良的。”
恢复参议院的原有设计,正是对经过检验的传统智慧的回归。
结语:在民主迷思中觉醒
美国人被“民主”这个魔咒蛊惑太久了。
他们忘记了建国者的警告:
纯粹的民主终将吞噬自由。
第十七修正案是一场宪政灾难,它拆除了保护自由最后的防火墙,释放了联邦政府这个无法控制的利维坦。
特朗普现象和MAGA运动的出现,本质上是美国民众对这套畸形政治体系的本能反抗。
无论你对他的政策立场如何,都必须承认:
他揭示了华盛顿政治机器的腐败本质。
但可悲的是,连他这个自称“不需要游说集团钱”的局外人,最终也不得不与这个体系共谋。
同样,BLM运动正确地指出了美国社会存在的问题,却错误地寻求联邦权力的扩张作为解决方案。
他们不明白,更多的联邦权力意味着更多的金权政治,更多的中央集权意味着更少的基层自治。
是时候清醒了:
没有州权制约的民主,只是多数人暴政的遮羞布;
没有财政纪律的政府,只是通往奴役的快车道;
没有道德原则的政治,只是权力寻租的竞技场。
恢复参议院的本来面目,不是怀旧,而是自救。
正如米塞斯所言:
“文明与野蛮的分界线,就是能否认识到权力必须受到制约。”
美国人必须做出选择:
是继续沉溺在“直选”的民主迷梦中,眼看着自由一点点被蚕食;
还是鼓起勇气,回归建国者的智慧,重建那道束缚权力的宪政牢笼。
最终的答案,将决定一个伟大共和国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