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街上随机采访一个人：“你觉得商人‘唯利是图’么？

得到的答案十有八九是，当然了，无商不奸，他们赚钱就是为了自己，不仅贪婪，还很冷血。

这种道德直觉深植于我们的文化基因里。我们赞美无私奉献，鄙视锱铢必较。

但今天，我想邀请你戴上奥派经济学的眼镜，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世界。你可能会得出一个完全相反、甚至有点毁三观的结论：

在一个法治的自由市场里，“唯利是图”不仅不是罪恶，反而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最强道德。

01

利润，是消费者颁发的“奖章”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一个最基本的逻辑：钱是怎么赚来的？

排除掉抢劫、诈骗和依靠权力的垄断，在一个自由竞争的市场里，没有人能把手伸进你的口袋强行掏钱。

如果一个商人想从你这里赚走100块钱，他必须做什么？

他必须提供给你一件商品或服务，而这件东西在你心中的价值，大于这100块钱，你才会去买。

交易是双赢的，不是零和博弈。一方受损交易就不可能达成。

这时候，“利润”是什么？

利润不仅仅是财务报表上的数字，它是一个巨大的信号。

当一家企业获得了高额利润，这其实是社会在告诉它：“你做得太棒了！你把原本散乱、低价值的原材料（铁块、橡胶、玻璃），组合成了高价值的商品（汽车）。大家非常需要这个东西，请你继续做，多做点！”

反之，“亏损”是什么？

亏损是社会在严厉地惩罚企业家：“住手！你在浪费资源！你做出来的东西根本没人要，哪怕你再辛苦、再有情怀，也请你马上停止这种破坏行为。”

所以，那些赚大钱的企业家，不是掠夺者，而是被消费者用钞票一张张投票选出来的“英雄”。

02

谁才是真正的老板？

很多打工人都觉得：“老板掌握了我的生杀大权，他是剥削者。”

而老板们往往觉得自己很牛，掌握了资源。

但路德维希·冯·米塞斯早就一针见血地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真正的老板只有一个——那就是消费者。

也就是你，我，每一个普通人。

是消费者的每一次购买选择，决定了哪家企业能活下来，哪家企业得关门，哪个老板能变成首富，哪个老板得去睡桥洞。

所谓的“资本家”，不过是消费者的代理人。他们就像是一艘船的舵手，看似在指挥方向，但如果他们不听从乘客（消费者）的指令，把船开到了没人想去的地方，乘客就会立马换船（去买别家的产品）。

一旦这个老板不再能以最便宜的价格、最好的质量服务大众，他的财富就会像沙子一样流失，直到他被市场淘汰。

所以，“唯利是图”的本质，就是“唯消费者之命是从”。 一个不时刻想着怎么讨好消费者、不时刻想着怎么改进产品的商人，是不可能赚到钱的。

03

为什么“自私”比“无私”更有用？

让我们再进一步。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有句被引用烂了、但依然深刻的名言：

“我们要想有肉吃，不能指望屠夫、酿酒师或面包师的慈善，而要指望他们对自己利益的关注。”

依靠“爱心”和“慈善”来运转社会，是极其脆弱且低效的。 爱心是稀缺资源，你不能指望陌生人每天无偿为你服务。

但是，依靠“自私”，却能构建出最精密的协作网络。

正是因为那个千里之外的果农想赚钱，他才会起早贪黑地护理果树，把新鲜的水果运到你家楼下的超市；

正是因为那个程序员想拿高薪，他才会熬夜优化代码，让你刷手机时不卡顿。

这种基于“利他主义的自私”，比任何口号都更管用。

在这个过程中，商人并不需要认识你，也不需要爱你，他只需要爱你的钱。而为了得到你的钱，他必须像对待上帝一样对待你。

这就是商业的尊严——它不需要你卑躬屈膝地乞讨，而是让你挺直腰杆，用劳动换取货币，再用货币换取生活所需。

04

结语：请警惕真正的“坏人”

当然，肯定有人会说：“赵兄，那为什么现实中有很多为富不仁的坏蛋？”

这里我们要区分两个概念：“市场企业家”和“政治企业家”。

市场企业家：靠创新、靠降本增效、靠服务大众来赚钱。这是我们今天赞美的对象。

政治企业家：靠特权、靠牌照、靠游说政府出台政策来限制竞争对手，从而躺着赚钱。

后者确实是坏蛋，但他们的坏，不是因为他们追求利润，而是因为他们破坏了自由市场的规则。

所以，下次当你看到有人通过诚实经营赚了大钱，买了豪车豪宅时，不要嫉妒，也不要在那酸。

你应该在心里默默对他敬个礼，因为那每一分钱，都是他为这个社会创造价值的证明。

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时代，光明正大地赚钱，就是最大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