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作诗为“秦制”翻案:大学开除,一点都不冤!

朋友要我批一下谢作诗为商鞅翻案的内容,本来呢,我是不想理这个事情的。

为什么不想理了呢?因为,一旦经济学者的方法论错误,他的理论必然错误。理论错误,怎么看历史也必然错误。这都是意料中的事情。

谢的方法论问题,我早已写了几篇文章批判了,在此就不必赘述了。

但朋友认为,我们还是应该批一下,这种错误非常典型。所以,我捏着鼻子看完了他的说话。

以下是他讲的内容:

谢作诗在他的发言中试图为商鞅翻案,认为很多人对商鞅的解读是错误的,尤其是所谓“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的说法。

他用经济学尤其是激励机制的视角,结合对《商君书》的阅读,提出商鞅变法并非压迫人民,而是通过激励让秦国强大,最终统一六国。

他甚至引用了福格尔的《十字架的黄昏》,拿奴隶制下的激励机制来类比商鞅变法。

谢作诗显然连福格尔的著作名称都搞错了。

福格尔与诺斯合著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作品是《十字架上的岁月:美国奴隶制经济学》(Time on the Cross: The Economics of American Negro Slavery),而非什么“十字架的黄昏”。

这种基本的常识性错误,已使其后续论证的可信度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对福格尔研究的断章取义和恶意引申,这个我们后面会讲。

在未批之前,我实在忍不住要先下个结论:开除了支持秦制、支持民主强拆的谢作诗教授,实在是学校的英明之举!

商鞅变法: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在批谢作诗之前,我们得先搞清楚商鞅变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鞅是战国时期秦国的改革家,他在秦孝公的支持下推行了一系列变法,核心目标是让秦国富起来、强起来,最终打败其他六国。

这不是什么慈善活动,而是赤裸裸的国家战略。商鞅变法的主要内容包括:

1、土地改革:废除井田制,承认土地私有,允许买卖。这让农民有了自己的地,看似挺好,但后面有坑。

2、奖励耕战:鼓励种地和打仗,搞了个军功爵位制度,谁打仗厉害谁就能升官发财。

3、中央集权:废除分封制,改成郡县制,地方官员由中央直接任命,权力收上来。

4、法律体系:制定严苛的法律,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这“平等”更多是“大家都怕”。

5、重农抑商:把资源都砸到农业上,限制商业发展,商人被压得喘不过气。

这些改革确实让秦国从一个偏僻小国变成了战国霸主,最终为秦始皇统一六国打下了基础。但这过程可不是什么温馨和谐的励志故事,而是充满了铁血和高压。

谢作诗却说,这里面没有“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全靠激励机制撑起来的。真的吗?咱们慢慢拆开看。

谢作诗的逻辑:站不住脚的“常识”

谢作诗的发言核心是这么个逻辑:一个国家要是让老百姓过得不好,愚、弱、疲、辱、贫全占了,那它不可能强大,更别提统一六国了。

他觉得这是“常识”,因为“人是个主动资产”,光靠压迫成本太高,奴隶都会偷懒,何况秦国农民和士兵。

所以商鞅肯定是用激励机制把大家积极性调动起来的。

他还拿福格尔的奴隶制研究当证据,说奴隶主都得给奴隶分红,商鞅肯定也得这么干。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仔细一琢磨,这逻辑漏洞百出,简直是把复杂的现实塞进一个简陋的经济学模型里,硬拗出来的结论。

下面我们用奥派的理论,结合商鞅变法的实际情况,把他的观点撕开看看。

\1. 误解一:把商鞅变法当成了“激励经济学实验”

谢作诗说,商鞅变法靠的是激励,比如军功爵位制度,让士兵打仗有回报,农民种地有盼头。这话不全错,但太片面了。

奥地利经济学讲究个人自由、市场自发秩序和主观价值,强调通过自由选择实现资源配置效率。

商鞅变法里哪有这些东西?军功爵位是激励没错,但它不是自由选择的结果,而是国家强加的规则。

你打仗立功就能升官发财,不打就得受罚,甚至掉脑袋。这叫“激励”?这明明是拿鞭子抽着你跑,跑赢了给块糖,不跑就挨打。

再看看农民。土地私有是给了盼头,但“重农抑商”政策把人死死绑在土地上,商业被掐死,致富路被堵死。

奥派大师米塞斯说,市场经济的核心是自由交易和企业家精神,商鞅这套政策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之,把市场扼杀在摇篮里,逼着人只能种地打仗。

这哪是什么激励,分明是把人当工具使唤。

\2. 误解二:忽视了高压控制的“连坐”制度

谢作诗压根没提商鞅变法里的“连坐”制度,这可是商鞅思想的精髓之一。

一家犯法,邻里全得跟着受罚,连坐的目的就是让大家互相监督,谁也别想偷懒或者造反。

这制度确实管用,秦国社会秩序硬得像块铁板,但代价是什么?人民自由被剥夺殆尽,人人活得提心吊胆,生怕邻居拖自己下水。

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里早就警告过,中央计划和高强度控制会毁掉个人自由和创造力。

谢作诗却视而不见,硬说商鞅没搞“疲民、贫民”。拜托,连坐制度下的人民连喘口气的自由都没有,每天活得像个监控器,这还不叫 “疲民”?你拿什么激励能抵消这种压迫感?

\3. 误解三:福格尔类比,驴唇不对马嘴

谢作诗还拿福格尔的研究成果来类比,说奴隶制下奴隶生活没那么惨,奴隶主靠分红调动积极性,所以商鞅肯定也这么干。这比喻简直离谱得让人想笑。

福格尔的计量史学研究,旨在修正传统上对奴隶制简单粗暴的道德谴责,通过大数据分析揭示奴隶经济运行的复杂性。

他确实指出,为了维持奴隶的劳动效率,奴隶主在某些方面会给予奴隶一定的物质保障,甚至可能存在一些“激励机制”(如超额完成任务的奖励),这在某种程度上改善了部分奴隶的物质生活。

然而,福格尔的研究绝非为奴隶制“正名”或“美化”,他从未否认奴隶制的非人道本质——即剥夺人身自由、强制劳动和人格侮辱。

奴隶制的根本罪恶在于其反人类性,在于将人视为可以买卖的“物”,而不是有独立意志和尊严的个体。任何物质上的“改善”都无法弥补自由的丧失。

福格尔研究的是美国南方奴隶制,那是个经济体系,奴隶是私有财产,奴隶主当然得考虑成本收益,喂饱奴隶是为了让他们多干活。

但商鞅变法是国家层面的政治改革,目标是富国强兵,人民不是“财产”,而是国家的棋子。

秦国不靠分红,而是靠法律和军功把人逼上战场,逼到田间。你见过秦国给农民发奖金吗?没有,只有“种不好就罚,打不好就死”的铁律。

其次,奥派压根不认同这种“压迫加激励”的模式。

米塞斯和哈耶克反复强调,人的积极性来自自由选择,不是被国家拿枪顶着逼出来的。谢作诗拿奴隶制的例子硬套商鞅,逻辑混乱得让人无语。

\4. 误解四:国家强大不等于人民幸福

谢作诗最离谱的“常识”是:老百姓过不好,国家就不可能强大。这话听起来挺顺耳,但完全经不起推敲。

秦国确实强大了,统一六国了,但老百姓过得好吗?《史记》里记载,秦法严苛,动不动就腰斩、车裂,人民负担沉重,赋税和徭役压得喘不过气。

秦始皇修长城、建阿房宫,多少人累死在工地上?秦国强大是靠军事机器和高压统治撑起来的,不是什么“激励机制”的功劳。

奥派告诉我们,国家的强盛和人民的福祉不是一回事。哈耶克说过,中央集权的极权国家可能短期内很高效,但长远看必然崩盘。

因为那是在搞资本消耗,不搞市场经济、不搞自由贸易,资本总有消耗完那一天。

秦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统一六国后才15年就亡了,人民揭竿而起,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直接把秦朝掀翻。

谢作诗却天真地以为,国家强了,老百姓肯定过得好,这不是经济学,这是幼儿园级别的幻想。

学术水平这个鸟样,还混了个博士,可见中国的学术教育有多失败!

从奥地利经济学看商鞅:压迫大于激励

奥派理论的核心是个人自由、市场自发秩序和主观价值理论。商鞅变法跟这套理论几乎是完全对立的。咱们一条条来看:

个人自由:商鞅变法通过连坐、重农抑商、严刑峻法,把人民死死捆在国家机器上,自由?不存在的。奥派认为,没有自由就没有真正的经济活力,商鞅这套高压政策短期凑效,长期却是死路一条。

市场自发秩序:哈耶克说,社会秩序应该来自个人的自发行动,而不是国家强加。商鞅变法却是彻头彻尾的中央计划,重农抑商扼杀了商业,土地私有也只是个幌子,农民的命运还是被国家操控。市场在哪里?被商鞅掐死了。

主观价值:奥派强调每个人对价值的判断不同,应该通过自由交易实现资源配置。商鞅变法却把所有人的价值统一成“耕战”,你不想种地打仗?对不起,法律伺候。这种“一刀切”完全违背了主观价值原则。

谢作诗口口声声说经济学给了他“定海神针”,但他压根没搞经济学的精髓,反而拿福格尔的奴隶制研究来强行贴金,简直是南辕北辙。说他一直在黑暗中摸瞎,一点没有冤枉他。

商鞅变法的真相:铁血功利主义

谢作诗读了《商君书》后觉得商鞅被冤枉了,但真相是,商鞅的思想就是赤裸裸的法家功利主义。

《商君书》里明确说:“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商鞅眼里,人民就是国家的工具,变法的目的不是让老百姓过得好,而是让秦国打赢战争。

军功爵位是激励,但背后是“赏罚分明”的铁律:赏你是为了让你卖命,罚你是为了让你不敢不卖命。

比如《商君书·去强篇》里说:“民弱则国强,民强则国弱。”这不就是“弱民”吗?

商鞅就是要让人民老实听话,别有自己的想法,这样国家才能集中力量干大事。谢作诗却硬说没“弱民”,你到底读没读懂《商君书》啊?

再比如“愚民”,商鞅主张禁诗书、废礼乐,统一思想,让人民只知道种地打仗,别瞎琢磨。

这不就是“愚民”吗?谢作诗却说这是激励,激励你个头啊,这是把人当机器使唤!

历史结局:秦朝的短命戳穿谎言

谢作诗说,一个“愚弱疲辱贫”的国家不可能强大,可秦朝的结局恰恰证明,强大不代表可持续。商鞅变法让秦国成了战争机器,但人民被压榨得太狠,秦朝统一后暴政变本加厉,最终民不聊生,起义四起。

陈胜吴广一句“天下苦秦久矣”,道尽了人民的愤怒。秦朝15年就亡国,不是偶然,而是商鞅变法埋下的恶果。

奥派学者早就预料到,高压统治和中央计划迟早会崩。

秦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谢作诗却视而不见,还在那儿自鸣得意地说“他们曲解商鞅”,你才是真没看透历史吧!

谢作诗,别拿经济学当遮羞布了!你真的不配!

谢作诗的发言看似有理,其实是东拼西凑的胡扯。

他拿经济学当“定海神针”,却连经济学的基本原则都没搞懂,方法论完全错误,所以处处提出可笑的结论,看历史也必然会漏洞百出;

他读了《商君书》,却只看到自己想看的,把商鞅变法的铁血本质美化成“激励故事”;他拿福格尔的奴隶制强行类比,逻辑乱得像一团麻。

商鞅变法确实让秦国暂时看似强大,但那是用人民自由和血汗换来的,哪是什么温馨的激励实验。

从奥派看来,商鞅变法是反自由、反市场的典型,反倒证明了高压统治的代价有多大。

谢作诗想为商鞅翻案,却把自己绕进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死胡同。

奉劝一句:别拿经济学当遮羞布,商鞅的真相比你想的冷酷得多!

商鞅变法,作为中国历史上最彻底的法家实践,其本质正是对个体自由的系统性摧毁,对国家权力边界的无限扩张。

它成功地将秦国打造成了一部高效的战争机器,但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人道代价,并最终导致了自身的速朽。

将商鞅的“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政策,解读为某种“经济学智慧”,甚至为其辩护,这不仅是对历史的无知,更是对经济学基本原则的背叛,是对人类文明底线的挑战。

谢先生的“经济学”如果真的能够成为“定海神针”,那它所定住的,恐怕不是百姓的福祉,而是专制主义的铁锚,将社会牢牢禁锢在国家利维坦的阴影之下。

我们必须警惕这种将经济学异化为“统治术”的企图,捍卫经济学作为一门追求真理、服务人类自由与繁荣的学问的纯洁性。

对商鞅的批判,不仅是对历史的审视,更是对当下社会中可能存在的“强国”迷思的警钟——真正的强大,永远不可能建立在对国民的压迫和剥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