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国家最大的敌人是愚昧

国家最大的敌人是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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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前的1930年,有一个著名的学案,叫梁胡之争。

争论的俩人是两位著名学者梁漱溟和胡适,争论的主题是:

中国最大的敌人是谁?

1930年7月,梁漱溟致信胡适,质问胡适:“大家公认中国的第一大仇敌是国际资本帝国主义,其次是国内封建军阀。您却认为不是,而是贫穷、疾病、愚昧、贪污、扰乱,这有什么道理。”

可见九十年前的中国,包括学界都公认中国最大的敌人是列强。但胡适却认为不是。

胡适沉痛地回答梁漱溟说:“什么都归结于帝国主义,张献忠洪秀全又归咎于谁?鸦片固由外国引进,为何世界上长进民族不蒙其害?今日满天满地的罂粟,难道都是帝国主义强迫我们种的?帝国主义扣关门,为何日本藉此一跃而起,成为世界强国?

胡适越过有形之敌,看到的是无形之敌,可谓透过现实看到本质。

周作人曾惊叹说:日本摹仿中国文化,却能唐朝不取太监、宋朝不取缠足、明朝不取八股、清朝不取鸦片。

俗话说,能够打败你的永远是自己。一个国家也是这样,它最大的敌人不是他国,而是自身的问题。

胡适第一次跳出现象看到了本质,揭示了国家最大的敌人是贫穷、愚昧、贪污。阻碍中国强大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历史上是贫穷阻止多数人接受良好的教育,无法使人口优势转化为优质人力资源。

日本是全世界人均自然资源最少的国家之一,但它通过对教育特别是义务教育的大投入,成为全世界人力资源最充沛的大国,成为亚洲最大的诺贝尔奖大户,自己也站在世界科技产业之颠。

是愚昧让人丧失逻辑思考能力,不能正确的看待世界,从而人云亦云形成错误的共识,不经思考造成集体盲动,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做出正确抉择,一步步推动国家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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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最大的敌人是愚昧。**正因为愚昧,认为国家最大的敌人是他国。

于是在手机上常常看到,个别人一讲到这个国家,打!讲那个国家,也是打!在这个别人眼里,仿佛不是朋友遍天下,而是仇敌遍地球。仿佛让所有人恨,才是成功。

2012年9月15日,热血爱国青年蔡洋盗取路边摩托车U型锁,打砸日系车辆,猛击车主李建利头部,击穿头骨致其重伤,落下终生重度残疾。

蔡洋没有接受高等教育,也许情有可原。

但当一位中科院博士、自诩爱国的大学教授赵某,建议在中国的四川盆地和喜马拉雅山打一个深洞,放入千枚核弹,引爆地球,让人类和地球都走向毁灭时,这种反人类的疯狂让人胆颤心惊,后背发凉。

这些人动辄毁天灭地,让人类走向毁灭,视同胞的生命如草芥,多大的愚昧让他无比自信到明明自己已经在反人类,但他认为自己热爱国家。

最近越南发展迅猛,有一种舆论是,小心越南成为未来的心头大患。

一百多年前,日本明治维新之后,中国的有识之士都在担忧,日本会不会成为中国的心头大患。

但如果想一想,只要自己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坚持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国家自然就会越来越强大,又何来担心这个是心头大患那个是心头大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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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结束以后,美国本可以让敌国德国和日本持续衰落贫穷,但它反其道而行之,丝毫不担心当年的敌国德国和日本的崛起,也不担心原来的日不落帝国英国的国力恢复。

美国推出马歇尔计划,花巨资帮助欧洲经济复兴,在亚洲也是帮助日本重建经济。日本本是二战的失败国,但鬼使神差成为二战后的赢家,经济高速发展,国民生活迅速改善,甚至在很多领域超过美国。

就像一个人一样,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能够打垮你的永远是自己。一个国家何尝不是如此。如果近现代中国没有晚清统治者争权夺利,没有军阀混战挟洋自重,一个统一强大的中国哪里又有让日本侵华的机会?

一个国家只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不让既得利益集团阻碍国家的发展和进步,又何惧他国崛起?崛起的他国为什么一定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曾经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提出过著名的“修昔底德陷阱”:一个新崛起的大国必然要挑战现存大国,而现存大国也必然会回应这种威胁,这样战争变得不可避免。

博雅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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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两次挑战英国,不惜发动两次世界大战,都以战败告终。前苏联曾挑战美国的霸主地位,但最终折戟沉沙。

但只要头脑清醒,有着基本的逻辑常识,就会知道,即使强敌环伺,每一个失败国家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他国。如果强敌环伺就是国家失败的理由,当代以色列早就从地图上被阿拉伯世界抹去。

德国最大的敌人不是他国,而是法西斯、希特勒。

苏联最大的敌人不是资本主义帝国,而是它的愚昧和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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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作为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表面的强大是它的经济总量和军事实力,而它真正的强大,是自由和创新,不断引发新的技术革新和产业革命。从计算机到互联网,每一次都引领人类走进新领域。

**国家最大的敌人是国内阻碍国家发展和进步的力量。**愚昧者总将自己的失败归因别人。于是用你死我活的对抗思维看待问题,用敌对破坏的招术对待他国。结果导致国家间信任缺失,朋友越来越少敌人越来越多,被排斥于主流世界之外,严重时还会遭到群殴。

西汉贾谊在《过秦论》中写道: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这一百多年来,各种“新思潮”都试图为旧时代诊断,为新秩序指路。但只有很少的人看准了病根;开对药的,更是寥寥无几。只有胡适看得最真切,药方开得最妥帖:社会走向现代文明需要的不是那些猛药,而是一剂清醒剂——对常识和理性的固守。

有人曾说,错过了胡适,我们错过了百年,在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胡适的事迹和思想被人为地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