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福的“自白”:一场欺骗美国的漫长骗局
今天,我是你们美国人,乃至全世界人,供在神坛上的那个“圣人”——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
你们都以为我是谁?是那个带领美国走出大萧条的英雄?
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却依然能用乐观的微笑和坚定的意志,拯救了自由世界的伟人?
是那个在炉边谈话里,用温暖的男中音,安抚了整个国家灵魂的慈父?
可笑!真是天大的可笑!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些被历史教科书和那帮无耻文人喂养大的笨蛋们,你们看到的,全都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
那是一出由我亲自导演、亲自主演的,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一出“造神”大戏。
今天,我死了这么多年,骨头都化成灰了,也就不怕跟你们说点真话了。我,富兰克林·罗斯福,要亲自给你们这些善男信女,拆穿我自己的神话。你们听好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来自“神”本人的“祛魅”,比你们看一百本历史书都有用!
你们总觉得,我天生就是个干大事的料。
是啊,我出身好,哈德公园的大少爷,姓的是“罗斯福”这个金字招牌,还娶了我那个大名鼎鼎的堂叔——老泰迪·罗斯福最心爱的侄女。
看起来,我就是那种典型的、上帝都嫉妒的“天选之子”,对不对?
狗屁!
我告诉你们,我年轻的时候,是个什么货色。
在格罗顿、在哈佛,那些你们以为是精英摇篮的地方,我算老几?成绩平平,体育不行,连他们那个最牛的“坡斯廉俱乐部”,都看不上我,把我拒之门外!
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挫折”!
你们说可笑不可笑?我一个未来的“世界领袖”,居然为了进不去一个小小的学生社团而耿耿于怀!
至于做生意,那就更别提了。我那个时代,是美国企业家精神最辉煌的时代。
范德比尔特搞铁路,卡内基炼钢铁,福特造汽车……那些泥腿子出身的、甚至是移民,都在创造着惊天动地的伟业。
而我呢?我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我投什么赔什么!
我搞过龙虾生意,赔了个底朝天;我异想天开,要去搞横跨大西洋的飞艇,结果连个响都-没听到;我倒卖德国马克,结果马克变成了废纸。
我的朋友,那个威尔逊总统的内政部长富兰克林·莱恩,他怎么评价我?
他说:“富兰克林对金融一窍不通,但他对自己的无知,也一无所知。”
这句话,骂得真他妈的到位!我就是这么个人。
我天生,就不是干实事的料。
我没有卡内基的精明,没有福特的创新,甚至没有我身边那些华尔街律师同学的严谨。
我,对经济,对数字,对那些实实在在的生产和创造,既没天分,也没耐心。
但是,我富兰克林·罗斯福,我天生,就是另一块料。
我,天生,就是玩政治的料!
我不会算账,但我会算计人心。
我不会造汽车,但我会开空头支票。
我没有一流的智商,但我有一流的“气质”!
我那个迷人的微笑,我那个充满自信的声音,我懂得如何拍着你的肩膀,让你觉得我是你最贴心的朋友,然后心甘情愿地,把你的选票,和你的钱,都交给我。
我25岁的时候,还在一家律师事务所里当个“百无一用”的小职员,我就已经清清楚楚地,为自己规划好了通往白宫的康庄大道。
我告诉我的同事们,我要像我堂叔泰迪一样,先干州议员,再干海军部副部长,然后是纽约州州长,最后,就是总统!
你们看看,后来是不是一步不差?
这,才叫“天才”!
这是一种你们这些搞实业的、做学问的,永远也理解不了的,关于“权力”的天才。
所以,当1929年,那场大萧条,像一场黑色的暴风雪,席卷美国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和绝望。
而我呢?我坐在我的轮椅上,心里,其实是在狂笑。
因为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胡佛那个倒霉蛋,那个工程师出身的、相信数据和逻辑的“书呆子”总统,他给我,送来了一份天大的礼物。
你们这些历史学家,那些施莱辛格、洛伊希腾贝格之流,他们总是喋喋不休地告诉你们,大萧条,是“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失败,是万恶的“消费不足”和“贫富分化”造成的。
放他娘的狗屁!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那场灾难,到底是谁的“锅”。
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留下的那笔烂账,那一百多亿的战争债务,像一根绞索,勒住了全世界的脖子。
是你们国会里那帮蠢猪,通过的那个《斯穆特-霍利关税法》,把全世界的贸易大门,都给关上了,发动了一场自杀式的“关税战”。
是那个新成立没多久的、自以为是的“美联储”,先是疯狂放水,然后又胡乱加息;货币政策胡搞,导致了大萧条。
战争、关税、错误的货币政策……哪一样,是自由市场的错?全都是你们“政府”自己,干出来的好事!
但是,这些真相,重要吗?
对你们这些想搞懂经济学的书呆子来说,可能重要。
但对我,一个要竞选总统的政客来说,真相,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是,老百姓相信什么。
而“消费不足论”,这个理论,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政治武器”。
它太完美了!
它让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那些“自私贪婪”的企业家和“华尔街的银行家”。
它让我可以,把自己,包装成“穷人的盟友”、“人民的救星”。
它更让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要求获得更大的政府权力,去“计划”经济,去“重新分配”财富。
于是,在1932年的那场大选中,我,富兰克林·罗斯福,上演了一出最精彩的“政治精分秀”。
我对匹兹堡的企业家们,信誓旦旦地承诺,我要“削减25%的政府开支”,我要“平衡预算”,我要做一个比胡佛更“节俭”的总统。
我把民主党的政纲,说成是“我与美国纳税人达成的神圣公约”。
但转过身,我对亚特兰大的农民和工人们,又换了一副面孔。
我告诉他们,“消费者的购买力被遗忘了”,我们需要一个“更公平的国民收入分配系统”,我们需要“大胆的困难救济措施”。
你们说,我精神分裂吗?
不,我清醒得很。
我只是比你们,更懂得一个最朴素的政治真理:对付不同的人,就要说不同的话。对付笨蛋选民,你不能讲真话,你要讲他们想听的话。
胡佛那个可怜虫,还在那里,像个老学究一样,苦口婆心地,分析我计划中的“逻辑矛盾”。
他说,我不可能,既扩大开支,又平衡预算。
他说得对不对?当然对。
但有用吗?一点用都没有!
因为,老百姓,已经被他和他那个“有为政府”搞出来的烂摊子,给折磨得快要疯了。他们不需要“逻辑”,他们需要“希望”。
而我,就是那个贩卖希望的天才。
于是,我赢了。以压倒性的优势。
我坐着轮椅,进入了白宫。
我的时代,开始了。
我一上台,就把我在匹兹堡的那些“公约”,忘得一干二净。
我告诉美国人民:“我们唯一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
然后,我请求国会,赋予我“与紧急事变作斗争的、广泛的行政权力”。
这“广泛的权力”,很快,就变成了三个,你们后来都耳熟能详的,由字母组成的“怪物”——NRA、AAA、WPA。
这,就是我“新政”的“三驾马车”。
也是我,用来“改造”美国,并最终,把它绑上我的战车的,三把“手术刀”。
第一刀,我挥向了工业。
我搞出了那个《国家工业复兴法案》(NRA)。
我告诉你们,这个法案,它的本质,就是一个“政府强制的、全国性的大卡特尔”。
我把所有行业的企业家,都召集到华盛顿来。
我跟他们说:“弟兄们,别再打了。你们那种‘残酷’的竞争,把价格都打低了,工资也发不高,对大家都没好处。从今天起,我们‘合作’。你们坐下来,自己商量,定一个‘公平’的价格,一个‘合理’的工资。然后,我们用政府的法律,来保证,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谁敢降价,谁敢不按规矩来,我,就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这听起来,是不是像黑手党的“堂口大会”?
没错,就是这样。
那些大企业的老板们,高兴坏了。这不就是反内卷么,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干掉那些,总是用“低价”来抢他们生意的,“讨厌的”小企业了。
那个被他们称为“公平竞争”的守则,实际上,就是一部“消灭竞争”的守则。
于是,整个美国,上演了一幕幕荒诞的悲剧。
一个叫雅各布·马吉德的,熨了22年裤子的老师傅,就因为他每条裤子,比“行业规定”,少收了5美分,他,就被送进了监狱。
一个叫弗雷德·帕金斯的小电池厂老板,就因为他付不起那个由大企业定下的“最低工资”,他,也被送进了监狱。
而亨利·福特,那个曾经用“低价”,让汽车走进千家万户的英雄,他,因为拒绝签署那个“汽车行业守则”,而被我,罗斯福,亲自下令,剥夺了所有和政府做生意的资格。
我,用《国家工业复兴法案》,成功地,扼杀了美国工业的创新活力,保护了落后,惩罚了效率。
我,以“复兴”之名,行“停滞”之实。
直到两年后,最高法院那九个“老顽固”,宣布它违宪,这场闹剧,才算收场。
第二刀,我挥向了农业。
我搞出了那个《农业调整法案》(AAA)。
我的逻辑,同样简单粗暴。
农产品太多,价格太低?好办!
我,花钱,让你们别种了!
我,用法律,把价格给我抬上去!
于是,更荒诞的景象,出现了。
一边,是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在排队领救济面包,在饿着肚子。
另一边,是我的农业部,在组织人手,系统性地,销毁食物。
600万头猪,被宰杀了。
无数的牛奶,被倒进了河里。
成千上万亩的棉花地,被荒废了。
供给减少了,价格上升了。
美国人呢,一边在挨饿,一边还要花更高的价钱,去购买更少的食物和衣服。
而农民们呢?他们拿了我的补贴,把最差的地给休耕了,然后,用补贴的钱,去买更多的化肥,在最好的地上,拼命地生产。
结果,就是“过剩”的问题,一点没解决。
而我,罗斯福,则收获了,一个庞大的、忠心耿耿的“农业部”官僚体系,和千百万农民的选票。
你们说,这笔买卖,我亏了吗?
第三刀,我挥向了“失业”。
我成立了公共事业振兴署(WPA),我要用“政府项目”,来为失业者,创造“工作”。
这个想法,听起来,最高尚,也最无懈可击,对不对?
但经济学家亨利·黑兹利特那个讨厌鬼,早就指出了这里的“骗局”。
他说,你们,只看到了那些,被政府雇佣去修桥、铺路的人。
政府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从纳税人那里,拿来的。
它用1000万美元,建了一座桥,创造了100个“公共”岗位。
但同时,它也摧毁了,那个本来可以,用这1000万美元,去建一个工厂、开一家餐厅,从而创造出的,100个,甚至更多的“私人”岗位。
这,不是创造就业。
这,他妈的,只是就业的转移**。 **
而且,是从一个高效的、能真正满足消费者需求的领域,转移到了一个低效的、由政治逻辑所决定的领域。
于是,我们看到了,大量的WPA项目,变成了“我们到处闲逛”的“没事找事”。
我的人,甚至派了7000名工人,去编写“美国的旅游手册”,派了七个男人,坐着汽车,去“数毛毛虫”。
这,就是我为你们提供的“工作”和“尊严”。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为自己,提供的选票。
现在,我,已经向你们,坦白了我“新政”前半段的,“光辉”历程。
我,用《国家工业-复兴法案》,扼杀了工业。 我,用《农业调整法案》,糟蹋了农业。 我,用“公共工程”,摧毁了就业。
我,以“拯救美国”为名,实际上,却系统性地,延长和加深了这场大萧条。
你们可能会问,我,罗斯福,难道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吗?
不。
我再强调一遍,我,只是在经济上,一窍不通。
但在政治上,我,是个天才。
我做的所有这一切,都有一个,最根本,也最清晰的目的。
这个目的,不是为了“经济复苏”。
这个目的,是为了权力。
我,需要把所有这些,分散的、失控的、自由的经济力量,都纳入到政府的、也就是我自己的,控制之下。
但是,要实现这个宏伟的目标,光靠这“三驾马-车”,还远远不够。
我,还需要更强大的,更隐蔽的,能直接插入到每个美国人生活中的“武器”。
我,需要学会,如何利用“税收”,如何利用“联邦资助”,如何利用“法律”,去精准地,奖励我的朋友,惩罚我的敌人。
我听到了,你们在底下窃窃私语:“这个罗斯福,既然这么无能,把经济搞得这么糟,失业率比胡佛那个倒霉蛋在位时还高,那他为什么,还能一次又一次地,赢得选举?而且,还赢得那么漂亮,那么有压倒性?美国人民,难道都瞎了眼吗?”
问得好!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这,恰恰证明了,我,罗斯福,真正的“天才”,到底在哪里。
我再强调一遍,我的天才,不在于“治理经济”。 我的天才,在于“操纵权力”。
今天,我就要给你们,上一堂最高级的“政治厚黑学”课。
我将亲自,为你们揭秘,我用来巩固我的王座,建立我那史无前例的“罗斯福王朝”的,两大“秘密武器”。
这两个武器,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像“胡萝卜”,一个像“大棒”。
它们,才是我“新政”真正的精华,也是我留给你们这个时代,最深远、最毒辣的“政治遗产”。
你们竖起耳朵,听好了。这可是连我那些最亲密的战友,都只敢在日记里偷偷写的“宫廷秘闻”。
我们先来说那根巨大的“胡萝卜”——联邦资助。
在我上台之前,你们美国,还勉强算是个“联邦”。
州和地方,还有点自己的骨气。老百姓有了困难,主要是靠自己,靠教会,靠社区里的私人慈善。
政府,特别是联邦政府,是不怎么管这些“闲事”的。你们的宪法,本来就是这么设计的。
但是,大萧条,给了我一个天赐良机。
当千百万人失业,当地方的财政都快破产时,我,罗斯福,就可以扮演“救世主”了。
我告诉你们:“别怕,有困难,找中央。华盛顿,有钱!”
于是,我成立了联邦紧急救济署,成立了公共事业振兴署……我把联邦政府,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提款机”。
这个“提款机”,它的魔力,在哪里?
不在于它真的解决了多少失业。我们已经知道,它创造一个“公共”岗位的同时,就摧毁了一个“私人”岗位。
它的真正魔力,在于,这台“提款机”的“开关”,掌握在“我”的手里!
哪个州,能拿到更多的救济款?
哪个城市,能上马一个耗资巨大的“公共工程”?
哪个选区,能得到更多的“工作岗位”?
所有这一切,都由我,罗斯福,和我的团队,来“精准地、有目的地”分配。
这,就变成了一场,我稳赚不赔的“政治大生意”。
福尔索姆那个讨厌鬼,把我的账本,翻了个底朝天。他用冰冷的数据,向你们揭示了这场“生意”的运作模式。
第一步:精准定位“客户”。
我的军师,那个叫赫尔嘉的民意调查专家,他会像一个最精明的“市场总监”,把全国,划分为不同的“销售区域”。
那些南方的“铁杆深蓝州”?他们反正都会投我的票,不用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预算”。
那些共和党的“铁杆红州”?我再怎么花钱,也拉不过来,也算了。
所有的“营销费用”,都要集中火力,砸向那些选情胶着的“摇摆州”、“关键选区”!
第二步:在选举前,进行“集中促销”。
我的邮政总局局长,那个叫法利的政治操盘手,他,就是我的“圣诞老人”。
他会算好时间,在每一次中期选举或大选前夕,把成千上万张,写着“联邦拨款”的支票,像雪片一样,空投到那些“关键客户”的家门口。
第三步:让“地方销售代表”,拿着“业绩”去邀功。
当地的民主党候选人,会拿着一张长长的清单,跑到选民面前,大声地炫耀:
“乡亲们,看呐!是我,从罗斯福总统那里,为你们,争取来了这座大桥!争取来了这家医院!争取来了这几万个工作岗位!”
“你们,难道不应该,用你们的选票,来回报我,和我们这位伟大的总统吗?”
这场“精准营销”的效果,如何?** **
好得,不能再好了!
在缅因州,一个传统的共和党地盘。我的人,用联邦的钱,在那里修海堤、建网球场、发鱼罐头。结果,州长选举,民主党大胜。
在宾夕法尼亚州,这个1932年还投了胡佛票的“摇摆州”。我在1936年大选前,把那里的WPA拨款,疯狂地,增加了3663%!结果,我轻松拿下。
看看那些大城市,那些民主党大佬们控制的“票仓”。芝加哥的埃德·凯利,泽西城的弗兰克·黑格……我把钱给他们,他们,把选票给我。童叟无欺,合作愉快。
你们那些历史学家,总是在那里,煞有介事地,分析我的“个人魅力”,我的“炉边谈话”,我的“乐观精神”……
我告诉你们,那些,都是锦上添花的“调味品”。
真正让我,在经济一塌糊涂的情况下,还能赢得史无前例的选举胜利的,那唯一的“硬通货”,就是那些,印着美国财政部字样的,白花花的银子!
这个“资助政治”,它,不仅仅是“贿选”。
它,从根本上,败坏了整个美国的政治品格。
它,让州长和市长们,不再需要对本地的选民和经济负责。他们的工作,变成了去华盛顿“跑关系”、“要项目”的“乞丐”。
它,让国会议员们,也变成了我的“提线木偶”。谁听话,谁的选区,就有糖吃。谁不听话,谁,就等着被我“清洗”。
它,更让你们这些普通选民,也习惯了,把政府,当成一个可以予取予求的“圣诞老人”。你们不再关心“原则”,只关心“福利”。
我,罗斯福,成功地,把一个本来还算有点“联邦”样子的美国,变成了一个,由我这个“总统”所支配的,高度集权的、利益分赃的“大帝国”。
这,才是我“新政”,最伟大的成就。
好了,说完了“胡萝卜”,我们再来说说那根,更令人胆寒的“大棒”。
这根“大棒”,就是美国国税局(IRS)。
我,富兰克林·罗斯福,可能是第一个,如此大规模地、系统性地,把“查税”,变成一种政治清洗工具的美国总统。
我,把它,变成了我的私人东厂。
我的逻辑,同样简单粗暴:** **
任何一个,敢于公开挑战我权力的人,我,就要让他,在“税”上,付出代价。
福尔索姆那个不怕死的家伙,把我的这些“光辉事迹”,都给挖了出来。
我,干掉了休伊·朗。
那个路易斯安那州的“鱼王”,那个极具煽动性的民粹领袖。
他在全国搞的那个“分享我们的财富”运动,对我1936年的连任,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我先是切断他的联邦资助,但他不在乎。
于是,我,亲自下令,让我的财政部长摩根索,去启动对他的“税务调查”。
我告诉摩根索的下属:“把你所有的特工,都派到路易斯安那去!
最终,在我强大的“税务攻势”下,朗的整个政治集团,土崩瓦解。
我,整了媒体大亨。、
威廉·赫斯特,莫·安南伯格……这些报业巨头,他们的报纸,天天骂我的“新政”。
怎么办?查税!
赫斯特,账目干净,算他走运。
安南伯格,那个《费城问询报》的老板,一个在财务上粗心大意的“暴发户”,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亲自对摩根索说:“我想吃了安南伯格。”
摩根索回答:“你可以随便处置他。”
最终,安南伯格,以“逃税”的罪名,锒铛入狱。而他的报纸,也从此,对我,恭敬了许多。
我,向整个“富人阶级”,宣战。
我,把最高的个人所得税边际税率,提高到了79%!后来,甚至一度想提到99.5%!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我真的相信,这能增加财政收入吗?连我那个年代的梅隆,都知道,“高税率”不等于“高税收”。
不。
我这么做,有更深的政治目的。
我,要制造一种“阶级对立”。
我,要把自己,塑造成“人民的代表”,去对抗那些“自私贪婪”的“经济保皇党”。
我,要让所有的富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我公开地宣称:“他们,都一致地,仇恨我。而我,欢迎他们的仇恨!”
你们说,我这话说得,是不是很有气魄?很有“领袖范儿”?
一个“选择性”的“正义”
当然,我这根“大棒”,也不是见谁都打。 它,是“选择性”的。
对于那些,对我忠心耿耿,能为我带来选票的“政治盟友”,即使他们腐败透顶,我,也会动用我的权力,去保护他们。
那个新泽西州的“土皇帝”弗兰克·黑格,他把联邦的救济款,当成自己的私人金库,用它来建立自己的“政治王国”。
我的手下,掌握了他大量的腐败证据。但当我需要他在新泽西州,为我赢下关键的选票时,我对司法部长说:“忘掉这事。我们需要黑格。”
那个德克萨斯州的“小跟班”林登·约翰逊,当他和他的金主,因为严重的税务问题,
即将被国税局起诉时,是我,一个电话,就让所有的调查,都烟消云散。
我,用我的行动,向所有的政治玩家,都传递了一个最清晰的信号:** **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法律,在我的手里,不再是衡量“对错”的标尺。 它,只是衡量“忠诚”与“背叛”的,一把可以随意伸缩的“戒尺”。
到了我的第二个任期,在1936年那场史无前例的大胜之后,我,富兰克林·罗斯福,感觉自己,已经登上了权力的顶峰。
我觉得,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了。 国会里,全是我的“自己人”。 媒体,大部分,都被我的“个人魅力”所征服。 人民,则被我的“联邦资助”,喂养得服服帖帖。
但是,还有一个地方,还有一个“老古董”,敢于挑战我的权威。 那就是,最高法院。
那九个穿着黑袍子的“老顽固”,他们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宣布我那些心爱的“新政”法案,是**“违宪”**的。
这,我怎么能容忍?
于是,在1937年,我,发动了一场我政治生涯中,最大的一场“豪赌”。 我,要“改组最高法院”。
我,向国会,提出了一个计划。
它的核心内容,就是,只要最高法院里,有大法官,年满70岁还不退休,我,就有权再任命一个新的、年轻的、当然是“听话”的,大法官进去。
我的目的,赤裸裸,就是要往最高法院里,“掺沙子”,安插我自己的“人”,去控制它。
但是,我能这么说吗?
当然不能。
我,又一次,发挥了我的“语言天才”。
我告诉美国人民,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提高司法效率”。
因为那些老家伙们,年纪大了,断案太慢,我这是在为他们“减负”。
这个谎言,是如此的拙劣,以至于,连我身边最亲密的盟友,都看不下去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撒谎。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是想把美国建国先贤们,精心设计的“三权分立”的制衡体系,给彻底地,踩在脚下。
我,是想成为一个,集行政、立法、司法大权于一身的,“没有皇冠的皇帝”。
这场“法院战争”,最终,我输了。
在全国舆论,甚至是我自己党内,巨大的反对声浪之下,我的计划,失败了。
这,是我登上权力顶峰之后,遭遇的第一次,也是最惨痛的一次“滑铁卢”。
它,也标志着,我那个看似不可战胜的“罗斯福神话”,开始出现了第一道,深刻的裂痕。
好了,我,富兰克林·罗斯福,这场漫长的“死后自白”,终于要结束了。
我,已经向你们,坦白了我这一生的“功过是非”。
我,承认,我是一个坚毅的、乐观的、永不言败的“斗士”。我战胜了小儿麻痹症,也战胜了无数的政治对手。
我,也承认,我是一个充满了“同情心”的“道德家”。我,真心诚意地,想为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被遗忘的人”,做点什么。
但是,我,也同样,必须向你们坦白:
我,是一个对经济规律,毫无敬畏的“无知者”。
我的“新政”,非但没有拯救美国,反而,让那场本可以更快结束的萧条,变得旷日持久。
我,是一个对个人品格,毫不在意的“机会主义者”。
为了达成我的政治目的,谎言、欺骗、背叛,都是我可以随意使用的工具。
我,更是一个对“权力”,有着无尽贪婪的“魔戒者”。
我用“联邦资助”收买人心,我用“国税局”迫害异己,我甚至,妄图去控制独立的司法。
我,以“人民的名义”,最终,却大大地,削弱了人民的自由,败坏了国家的品格。
那么,为什么,你们这些后世的历史学家,还总是把我,和华盛顿、林肯并列,称我为“最伟大的总统”之一呢?
福尔索姆那个家伙,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根源。
因为,你们绝大多数的历史学家,和我一样,都是“进步主义历史观”的信徒。
我的“新政”,为你们今天这个,无处不在的“福利国家”和“管制国家”,奠定了所有的基础。
我,永久性地,改变了你们的国家。
所以,你们,必须把我,塑造成一个“神”。
因为,否定我,就等于,否定你们自己,所信奉的那个,最根本的“政治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