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莱又有大动作了!禁止央行给财政部印钱融资和编制赤字预算
大家好,我是古老板。
阿根廷的“电锯狂人”米莱又上了头条,这次他干的事,听上去是个常识,但却是一个当代世界各国中石破天惊的举动。
我们先回到新闻现场。米莱做了什么?他否决了国会要增加残疾人补贴和退休金的法案。
这在今天这个“政治正确”的时代,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冒天下之大不韪”?
哪个政客敢跟福利过不去?
但他偏不。他对着全国人民说:各位父老乡亲,不是我心狠,是国会这帮人在“财政种族灭绝”!
他们花的每一分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么是现在从你口袋里掏的税,要么就是未来通过印钞机稀释你财富的“隐形税”。
这会毁掉我们好不容易实现的财政盈余,把阿根廷再次推向通胀的深渊。
然后,他抛出了两个“王炸”:
第一,立法禁止央行给财政部印钱融资;
第二,立法规定,谁要是敢编制赤字预算,就算犯罪!
我的天!朋友们,你品品这两条。
这已经不是改革了,这是“掀桌子”。
禁止央行印钞给财政花,等于斩断了政府最方便、最隐蔽的“提款机”;把编制赤字预算入刑,等于给政府花钱的冲动戴上了一副最刚性的镣铐。
这在现代政治史上,堪称惊世骇俗。
这让我想起了美国那位“否决总统”格罗弗·克利夫兰。
他在19世纪末,以一己之力否决了数百项法案,理由出奇地一致:这些法案花了纳税人不必要的钱。
他的名言振聋发聩:“政府向公民索取任何超出其真实需求的钱,在道德上都是令人厌恶的。”
你看,米莱的行为,本质上是一种“返祖归宗”,是想把阿根廷拉回到一个古典的、常识性的财政原则上去——量入为出,财政平衡。
*一) 财政平衡:一个被遗忘的“常识”*
说到财政平衡,你可能会觉得,这不就是个常识吗?
就像我们普通人过日子,难道不应该花多少挣多少,尽量别欠债吗?
一个家庭如果常年入不敷出,寅吃卯粮,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破产。
把这个道理放大到一个国家,不也一样吗?
完全正确。
在人类历史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财政平衡都是一个国家,尤其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必须遵守的金科玉律。
为什么?
一个政府如果能保持预算平衡,说明它有能力、有纪律,能够管好自己的钱袋子。这样的政府,它的货币才有信用,它的国债才有人买,它在国际上才有地位。反之,一个常年赤字的政府,就像一个赌徒,随时可能赖账,它的信用必然会崩塌。
今天的赤字,本质上是向未来借钱。我们今天享受的福利、搞的建设,如果靠的是发行国债,那么偿还这些债务本息的责任,就落到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身上。他们还没出生,就已经背上了一屁股债。米莱说的“财政种族灭绝”,话糙理不糙,这确实是对下一代人权利的无情剥夺。
政府一旦习惯了赤字,就必然会想方设法弥补窟窿。加税是常规操作,但加税有极限,会压垮企业和个人。最方便的,就是我们前面说的,让央行印钱。一旦央行的印钞机和财政部的花钱欲望绑定,货币超发就成了常态,通货膨胀这头猛虎就会被放出笼子,它会吞噬所有人的储蓄,扭曲市场的价格信号,最终摧毁整个经济。
可以说,财政平衡原则,就像是国家经济的“重力法则”,它朴素、简单,却至关重要。
*二)谁还在坚持财政平衡?*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个原则如此重要,如此符合常识,那当今世界,有多少国家在真正践行呢?
我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现实: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我们放眼全球,绝大多数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深陷在长期财政赤字的泥潭里。
美国,作为世界头号经济体,其国债总额已经突破34万亿美元,并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联邦政府关门危机成了家常便饭。
日本,国债占GDP比重全球最高,超过250%,早已进入了无人知晓的财政领域。
欧洲的“欧猪五国”(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西班牙)因为财政问题差点拖垮整个欧元区。
即使是像德国、瑞士这些以财政纪律著称的国家,也已经变成了赤字政府。
可以说,从20世纪下半叶开始,尤其是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美元与黄金脱钩之后,人类就进入了一个“法定赤字”的时代。财政平衡成了理想,财政赤字才是常态。
这就引出了我们最核心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如此重要的常识性原则,在现实中却如此不堪一击?
为什么全世界的政府,都像是得了“花钱上瘾症”,不仅税越收越多,欠的债也越来越多?
少数长期坚持财政平衡的国家和地区,有些地方也在倒退,比如香港,曾经就长期坚持财政平衡,但这几年也变成赤字政府了。
三)解剖政府为何失控
**公共选择学派的代表人物詹姆斯·布坎南告诉我们一个扎心的事实:**不要把政府想象成一个为“公共利益”服务的天使,要把政客和官僚也看作是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理性经济人”。
一旦你接受这个前提,很多事情就豁然开朗了。
你想想,在很多国家,政客要干嘛?要赢得选票或声望。怎么赢呢?
最直接、最有效?承诺福利!
张三议员代表的是老年人群体,他承诺提高养老金;李四议员代表的是农民,他承诺增加农业补贴;王五议员代表的是某个工业区,他承诺为当地争取一个大项目。
这些承诺,都需要花钱。
钱从哪儿来?从国库来。
于是,国会就成了一个“分赃大会”。
每个议员都想为自己的选民争取到“看得见”的好处,而这些好处的成本——也就是税收或未来的债务——是由全体纳死人来承担的,
成本被“看不见”地分散了。这就叫“利益集中,成本分散”。
一个选民,他拿到1000块的补贴,感受是真真切切的;但为了这1000块补贴,他和其他所有人可能要总共承担1200块的成本(包括政府的运行成本和效率损失),平摊到他个人头上可能就几块钱,他根本感觉不到,或者他觉得“理性地无知”是划算的——花时间去搞懂这些复杂的财政问题,还不如拿这1000块钱来得实在。
于是,一种恶性循环诞生了:政客用未来的钱收买今天的选票,选民用自己的选票换取眼前的利益,而代价则由沉默的大多数和尚未出生的下一代来承担。
这就是米莱痛斥的“压力集团”和“抢劫执照”。
所谓的“民意”,在预算问题上,往往不是全体人民的意志,而是一小撮一小撮有组织的利益集团,通过“议会民主”这个程序,合法地将手伸向全民的钱包。
所以,在没有外部刚性约束(比如米莱提出的“赤字入刑”)的情况下,现代共和制自身就包含着一个不断推动政府支出膨胀的内在机制。
财政赤字,几乎是这种制度的必然结果。
四)干预叠加
政府对经济的任何干预,都会扭曲市场,并引发一连串意想不到的恶果。而为了应对这些恶果,政府又不得不采取更多的干预措施,从而陷入一个“干预—失败—再干预—再失败”的恶性循环。
财政和货币政策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比如,所谓的“经济周期”,尤其是破坏性的衰退,恰恰是政府干预的结果!
怎么回事呢?政府为了“刺激经济”,让央行降低利率、扩大信贷(也就是印钱)。这就像给市场注入了海洛因。企业家们拿到了廉价的资金,错误地以为社会上的真实储蓄增加了,于是纷纷上马新项目,扩大生产规模。这就是人为制造的“虚假繁荣”。
但问题是,盖大楼的砖头、水泥(也就是真实的储蓄和资本品)并没有变多。当这些被错误引导的投资进行到一半,发现原材料不够了,继任的资金链断了,繁荣的泡沫就破了,大量的“烂尾工程”出现,经济危机爆发。
这时候,凯恩斯主义者和政客们会跳出来说:你看,市场失灵了!我们需要政府出来救市!怎么救?搞“逆周期调节”,加大政府开支,搞基建,继续印钱,把经济从衰退里“拉”出来。
奥派学者听到这话,简直要气晕过去。他们说:这不就是让纵火犯去当消防队长吗?
正是你前期的信贷扩张制造了危机,现在你又要用更大规模的信贷扩张来“解决”危机?
这无非是将经济中那些本该被淘汰的错误投资继续“续命”,阻止资源重新配置到消费者真正需要的地方去。
这不会治愈经济,只会让萧条被拉长,甚至演变成更严重的滞胀(经济停滞+通货膨胀)。
你看,这个逻辑链条是多么完美:为了政治需要(收买选票)而刺激经济 -> 货币扩张导致虚假繁荣 -> 繁荣破灭导致经济危机 -> 为了应对危机而需要更大规模的政府支出和赤字 -> 进一步扭曲经济,为下一次更大的危机埋下伏笔。
在这个循环里,政府的支出和赤字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因为失业率增加支导致政治动荡,会导致A党选不赢下一场选举,那怎么办?增加干预。
每一届政府都在“解决”上一届政府留下的问题,而解决方法本身又在制造新的、更严重的问题。
五)花的是别人的钱
芝派学者弗里德曼有一个著名的“四种花钱方式”理论:
花自己的钱,办自己的事:既要讲究效果,又要节省成本。效率最高。
花自己的钱,办别人的事:要节省成本,但不太在乎效果。(比如你给朋友买礼物,会看价格,但合不合用是他的事)
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只讲究效果,不关心成本。(比如公款吃喝)
花别人的钱,办别人的事:既不关心效果,也不关心成本。效率最低。
你猜,政府花钱属于哪一种?第四种。
政府花的钱是纳税人的(别人的钱),办的是公共事务(别人的事)。这就决定了政府支出天然具有最低的效率和最强的浪费倾向。一个官僚在审批一个项目时,他既没有像花自己钱那样的成本意识,也无法像为自己办事那样真切地体会到最终效果的好坏。
所以,我们看到无数大而无当的“形象工程”,看到效率低下的公共服务,看到惊人的贪污腐败和浪费。这一切,都是“花别人的钱办别人的事”这个模式的必然产物。
当政府的规模越来越大,权力越来越集中,这种低效率和浪费就会被指数级放大。而为了维持这个庞大而低效的机器运转,它就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当税收不够时,赤字和印钞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六)赤字增加,增税可以解决吗?*
不能!在五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末,欧美国家在实行高税率(当时最高边际税率甚至超过90%)的情况下,赤字依然不断,
二战后是西方“福利国家”大建设的黄金时代。政客们为了争取选票,竞相承诺从摇篮到坟墓的福利保障。
同时,冷战背景下的巨额军备竞赛也是一个巨大的吞金兽。这两项“刚性支出”的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了经济增长的速度。
当时,凯恩斯主义大行其道,被奉为国策。政客们坚信,可以通过赤字财政来“熨平”经济波动,实现充分就业。
当高税收也无法满足日益膨胀的支出欲望时,他们便心安理得地走向了赤字财政。
而1971年尼克松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更是彻底打开了印钞的“潘多拉魔盒”。政府再也不用担心黄金储备不足,可以随心所欲地印钱来为赤字融资了。
所以,50-70年代的真相是:政治上对支出的需求,已经远远超过了经济上通过高税率所能提供的供给。当加税这条路走到尽头时,赤字和印钞就成了唯一且“理论上正确”的选择。
其最终结果,就是70年代席卷整个西方世界的、灾难性的“滞胀”。
*七)米莱的价值*
好了,分析了这么多,我们再回到阿根廷的米莱。现在你明白他所做的事情,是多么具有颠覆性,又是多么地切中要害了吧。
所有不以“削减政府开支、限制政府权力”为前提的改革,都只是在裱糊房子,而米莱想做的,是重铸地基。
他不是在跟某项具体的福利政策过不去,他是在挑战过去一个世纪以来,那个让无数国家陷入困境的“政治-经济”恶性循环本身。
他的价值,不在于他一定能成功(阿根廷的积弊太深,改革的阻力巨大),而在于他以一种最极端、最清晰的方式,向全世界提出了那个最根本的问题:** **
我们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政府?政府权力的边界究竟在哪里?
他用近乎粗暴的行动告诉我们:
财政平衡不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经济学选项,它是一个关乎道德、公平和国家存亡的底线常识。
如果政府沦为利益集团分赃的工具,其结果可是毁灭性的,实际上是一种将掠夺合法化的行为,不管这个钱是给企业补贴还是给穷人吃饭。
只有斩断央行与财政的脐带,给政府的钱袋子焊上锁,这是通往自由与繁荣的第一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
在这个各国政客都在比谁更会“派糖”,谁更会许诺的时代,米莱就像一个闯入糖果店的健身教练,大声疾呼:“别再吃了!再吃你们的身体就垮了!”他可能不讨喜,甚至被人看作是疯子,但他喊出的,却是那个被我们集体遗忘的、最宝贵的常识。
TMD自由万岁!这个口号听起来很中二,但当你理解了财政平衡背后的逻辑,你就会发现,它喊出的,其实是对个人财产、个人权利和个人尊严的最深切的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