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掉管制,马上就能居者有其屋 市场经济是最能造福穷人的经济体制

居者有其屋很难吗

砍掉管制,就能居者有其屋

如果我说,只要奉行自由市场的原则,大城市普通住房的房价,可以降到三五千一平米,你可能不会相信的。

但是,30年前,一部大哥大3万元,那是极少数富豪才能享受的奢侈品;现在你去买一部老年机或者学生机,性能绝对超过当时的大哥大,售价200。当时一台黑白电视机,要花掉几个月的工资;现在你一个月工资可以买好几台电视,还是高清液晶屏。

30年前,又有几个人能开得起私家车呢?现在我回农村老家,发现家家户户都是私家车。钱多的是宝马路虎,钱少的至少也是五菱宏光。

你算算这些价格的下降幅度,就会发现,假如房子的生产也和手机、电视、汽车一样自由放任,三五千块钱一平米,并不是梦。

只要不搞计划控制那种大规模破坏,财产权有保障,资本是一直在积累的,资本积累意味着技术进步,几何式提高产出、降低生产成本、降低价格,让最贫穷的阶层也买得起,改善他们的生活。而且,资本积累的增多也意味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工资率的提升。价格低了,收入高了,购买力提升,这就是生活水平提升的过程。

市场经济就是这么神奇的一个体制,它能把过去的奢侈品不断地变成生活必需品。

市场经济是最能造福穷人的经济体制,因为要想赢得最多的利润,就必须面向最多数的人群进行大规模的生产,而市场中的多数群体,就是贫困阶层,要想赚他们的钱,那就得通过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大幅度降价。

市场经济也是能够最大限度地拉平贫富差距的经济体制。现在的贫富差距,就是你开宝马路虎,我开五菱宏光的距离;你吃山珍海味,我吃馒头面条的距离。但是开宝马路虎与开五菱宏光,其实差不了多少时间;吃山珍海味还是馒头面条,也都能吃饱。那些迷恋计划体制的人,以为在那种体制下人人财富平等,可是很明显,穷的一样平等,然而一部分动物比另一部分动物更平等。计划体制下的贫富差距,往往是生与死的差距。

房子就是一种商品,没有什么特殊的。只要奉行市场经济原则,占人口中多数的穷人,也就都能买得起房子。差距大不了就是,富豪住500平大别墅,穷人住50平小单元,富豪住的地段好一点,穷人住的地段差一点,如此而已,绝对不会出现大量的人买不起的现象。

那么,大城市房价为什么却非常高呢?

首先当然是城市化进程,房子的需求旺盛。

城市化进程的启动和加快,是改革开放对人的解放的重要成果。也就是人权提高的结果。

人们不再被锁死在土地上;不再是没有介绍信连村子都出不了,到了城市就会被当作盲流抓起来收容遣送;不再是没有商品粮户口就没有粮票,即使到了城市都会饿死;不再是按照出身和阶层分配工作,而是人人权利平等以服务消费者的能力取胜。

由此,劳动力的自由流动成为可能,向报酬更高的城市转移,既解决了城市发展需要大量劳动力的问题,又使得亿万人民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从此由农民变成了市民阶层。

波兰尼主义者和卢梭主义信徒,反对城市化,说工业社会把人“异化”了,把农村描绘成“田园牧歌”的理想世界。可是农村人才不稀罕那里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才不在乎狗屁倒灶的“异化”,他们用自己的脚步进行了最真实的投票。

那些波兰尼和卢梭分子虚伪而反人类,他们完全可以离群索居,去森林里和动物生活在一起,自由市场从不拦着,但没见他们去。他们只是反对别人来,只是想把农民固定在农村,成为满足他们想象的背景图。

有人说城市承载力有限、中国的城市人口太多。这是计划经济的静态思维,似乎水、电、交通都是给定的数字;他们也忽视了价格机制对城市人口的自动调节机制。如果人们忍受不了城市的拥堵和污染,付出的代价超过收益,他们自然会离开。之所以没有离开而还在增长,就是因为他们还是觉得城市生活质量更高,收益超过成本。城市的承载力,从来没有达到过极限。

上海人口2500万,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东京都市圈人口3700万,占全日本1.2亿人的31%;巴黎都会区人口1300万,占法国人口6700万的近20%。上海哪里人多了?

全世界的人口,都集中在经济发达的地区和大城市中。美国面积和中国差不多大,但是人口基本集中在新英格兰、五大湖、弗罗里达半岛、德克萨斯以及西海岸的洛杉矶都会区。美国州与州之间的移民是自由的,这才是正常的趋势。

人口向大城市聚集,这是推高房价的唯一的市场因素、自然因素。但即便如此,只要奉行市场经济的原则,房价高,自然就有人去供给,就会拉低价格,绝对不会出现长时期的高速上涨。

那么,必定有人为的反市场因素。所以——

第二就是管制和干预。

对房地产的各种调控,各种建筑标准、环保标准、劳动标准,无一例外,都急剧加大了建筑成本,打击了房地产的供给,导致房价上涨。

所谓的层高限制、容积率要求等,同样是导致房价上涨的重要因素。一个穷人,真的很在乎住在48层、楼挨着楼、还没有绿地吗?那比他买不起而住在立交桥下还差吗?种种限制措施,看似为穷人好,其实伤害最大的就是穷人。

这些都略过不表。

最重要的是土地供应限制。

土地对于房子,是绝对的专用要素、互补财货,没有土地,房子当然盖不成,供给就受影响。耕地红线、土地用途限制、集体土地难以入市,结果都是严重打击供给,推高房价。

到任何城市的周边看看,都存在着大片大片的农田和未利用的土地。中外都不例外。

托马斯·索维尔在《房地产的繁荣和萧条》中,考察了美国各大城市的房价。在旧金山湾区,一幢普通房屋售价超过全美平均房价的3倍,在旧金山地区售价过百万的房子,在休斯顿和达拉斯,售价仅15.5万美元。这其中固然有其他因素,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加利福尼亚州从1970年代开始实行了严格限制土地用途的法律,这些法律都以保护空地、保护耕地、保护环境、历史遗迹保护以及其他悦耳的政治化口号而出台。

然而全美开发土地面积不到国土面积的10%,森林覆盖面积超过城市和乡镇面积6倍。托马斯·索维尔说:对于政治决策来说,民意重于事实,煽动胜于事实。

香港居然有那么多绿地和沼泽。环保组织整天乱吠,要保留郊野公园和湿地,占到了香港总面积的44%;填海造地也无法推进,说是要“保护海洋生物”,这些团体宁愿让人住在逼仄的“棺材房”里,也不能开发楼盘。当人都活不好的时候,要那么多绿地干什么?香港这样背靠深圳的风水宝地,要不是这些环保分子作妖,人口哪里是700万?3000万还差不多!

上海这样的地方,耕地面积为3150.79平方公里,占全市土地总面积的39.65%。实在是搞笑,上海要耕地干什么?在上海种粮食,简直是暴殄天物,把地盖成写字楼和住宅卖了或者收房租不香吗?那这样算下来,在上海种地,一斤小麦和水稻,要卖到天价才划算,到底算不算机会成本?再说了,留那些耕地,难道就够2500万上海人吃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第三才是大杀器:货币扩张。

前面说了,如果不是外在的干预因素,正常的市场进程下,商品价格只会越来越低。那为什么我们却感到物价一直在上涨呢?

长时期、大范围的物价上涨,唯一的原因就是信贷扩张。这就好比一场货币扩张与生产力增长的赛跑。生产力提高了,物价下降了,但是货币扩张了,钱不值钱了,把下降的那些给抵消掉了。也就是说,生产力提高与货币扩张,对于价格起到的是相反的作用。

由此你可以想见:40年改革开放,资本积累极其雄厚,生产力发展速度极快,怎么大部分物价还上涨了?因为货币扩张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生产力进步如此之快,居然都赶不上货币扩张的速度。

也可以反方向想一想:手机、电视、互联网服务,居然一直在降价,这就意味着这些行业的技术进步速度要多快,才填上了货币扩张这个窟窿,造福了亿万人啊。要不是他们吸引大量资本、几何式的技术创新,以货币扩张的速度衡量,一台电视可不得卖10万?

对于房地产行业,更是如此。

城市房地产由于人口流动和干预因素,本来就供需矛盾突出,房地产又是较早拿到银行新增信贷的行业之一,于是房价就必然大涨,而且带动整个产业链的价格上涨。

这时,人们就不仅把房子单纯当作居住用途,而是为了跑赢通胀,保住自己的储蓄,把房地产作为一种投资资产。也就是说,人们货币需求降低了,不想要手里的钱,想要实物。

人都希望钱越多越好,但是那叫需要,不叫需求。人对货币的需求,并不是无限的。你愿意持有多少货币,就是你的货币需求。当人们有通胀预期,就会减少货币需求,因为更多的货币留在手上就是在赔钱。所以要将货币换成能够保值的资产,房地产就是这种保值资产。法币时代,你的钱本质上并不是你的钱,只看人家想把货币扩张到什么程度。

病根找到了,治病就容易了。

只要放开土地用途限制,或者“妥协”一下,采用东西部用地指标调剂或者购买,问题就能解决一大半。

陆铭在《大国大城》里曾经算了一个账,只要将上海目前的耕地中的一半转为建设用地,每平方公里按5000人算,就可以容纳500万人口,按照最保守的估计,可以产生5700亿元土地出让收入,这些人每年至少创造产出1500亿元、税收420亿元。这是既有利于民众,又有利于政府的事情啊。

不要忘了,他算得实在是太过静态和保守了,不说别的,上海的人口密度,何止5000人/平方公里?上海中心城区的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23092人!

换句话说,城市扩容的潜力还大得很,上海容纳5000万人不是问题。别担心城市承载这个伪问题,交给市场和人的自由选择就可以了。真的人太多、生活成本太高,人会离开的。城市人口,总是能够保持一个最优的规模。

真的要论土地的承载能力,西部地区的土地承载能力才更低,越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单位土地上养活的人口就越少。原始社会,一两个人需要一平方公里,才能维持基本生活,就是这个道理。

停止信贷扩张,货币购买力就立即上升,对于房地产这个新增货币的蓄水池,价格就必然快速下降。

海湾战争中,美军炸毁了伊拉克央行,伊拉克由此失去了信贷扩张的能力,结果伊拉克第纳尔迅速升值。这就是罗恩·保罗要“终结美联储”、米莱要“炸掉阿根廷央行”的原因所在。

我们当然知道,指望掌控印钞权的人能克制印钞的冲动,是不现实的。所以才会提出终极性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回顾自由市场金本位,将货币发行的权力从国家手中拿走。

当前情况下,哪怕只要扩张得不太过分,以中国的资本积累和技术水平,以及中国人的勤劳,只要生产力跑赢货币扩张,房价相对于收入,就是下降的。

不要低估以上因素的降房价潜力。到那时,城市市中心的房价,可能还是会居高不下,可那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极端稀缺的资源,供求关系如此。但是,市郊的房产,三千五千一平米,绝对不是梦。不要忘了,市郊慢慢就会变成中心。

人是最大的资源,是人在创造财富。马尔萨斯人口律揭示了,人口与资源之间,有一个最佳的比例。人口太多,会造成人均收入的下降;但是人口太少,同样会造成效率的损失。在现代工业社会,技术进步突飞猛进,且有着群聚效应,单位土地可能容纳的人口几何式上升,并且可以保证生活水平不降低。

城市人口规模大,才能打造出各种产业;人多了,分工就越精细、交换就越频繁,生产力水平就越高。让人口自由流动,进入大城市,就业和增收问题解决了,还解决了留守老人和儿童等问题。让私人资本进入城市教育和医疗行业,解除进城人员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安心在城市置业创业。城市土地得到充分利用,人口聚集效应不断显现,让该发展城市的地方发展城市,该种粮食的地方种粮食,各自发挥比较优势,实现总产出的最大化。

现在必须拿出一些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才能根本性地解决经济复苏的问题。土地,是原始的生产要素,任何财富创造,都离不开它。所以应该在解放土地上进行全方位改革。把束缚在土地上的管制措施砍掉,经济就活了,民众就能居者有其屋了,还不用政府花一分钱,没有转移支付的伦理问题,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