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政资不等于无政府,因为缺了资本主义,政府的职能谁来提供呢 - 价值
首先,无政资不等于无政府,因为缺了资本主义,那些政府的职能谁来提供呢? 没有强权统治的社会,不一定就是失序的丛林状态,除了统治和失序,还存在更基本的自治。
自治才是我们“日用而不知”的,试想你每天的生活,有多少是借助政府的,又有多少是依靠市场的呢?
无政资不是乌托邦,它建立在基于私人产权的自由市场理论之上,如果拿历史并不存在反对它,那是犯了实证主义的毛病。
历史并不能证明未来的历史,实证主义者总是拿事实说话,他们不知道,没有理论先行,无所谓事实不事实。
无政资只是把自由市场的理论践行到底,它把所有过去政府提供的所谓公共服务,都充分地市场化了。
“公共服务”作为一种商品,由政府提供,还是由私营企业提供,它们之间的差别无非是前者提供时,消费者是没有其他选项的。
当然,很多重要的,关于民生与国家安全的服务,大家仍然不能相信私有企业可以提供。
在所有重要的事务当中,当属吃饭最为重要,过去是生产队加大锅饭外加供销社,而今天几乎是完全放给个人,二者相比,哪一个好呢?
司法、安保、军事防御,每一项看似市场不可能提供的,其实市场都可以提供,只需人们转变观念,就像当年从支持入社转变为支持大包干一样。
对无政资的批评,还集中在忽视人性之恶上,说什么政府是必要的恶,这完全是错误的。
如果这个恶指的是人性中不可祛除的部分,那它就是给定的条件,无论任何政治制度都无法改变它。
如果有一种制度,企图改变人性,将人人都变成觉悟很高的人,一种大公无私的人,那这种制度的结果一定是遭到人性之恶的反扑。(即人性之恶的大爆发)
相比之下,自由市场是随顺人性的制度,在自由市场中,每个人出于自利的行为,客观上会造就互利的结果,即亚当斯密说的“看不见的手”。
如果这个恶指的是行动上的恶,那么我们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除恶务尽。政府是必要的恶,看来是行动上的恶,既然市场机制可以把自利化作互利,那这个强权(必要的恶)还有必要存在吗?
趋向保守主义的朋友,可能以理想化来抨击无政资,他们认为小政府、守夜人更现实一点。
这里还请他们注意,一个小政府权力并不一定小,一个守夜人也可能什么都管。只要你授权他们来管,如何授权,权力产生的机制如何,就决定了这个权力的大小与扩张速度。
在君主制中,权力以其血脉固定在一个小范围内,出于长远利益考虑,统治者的剥夺可能还是收敛的。
而在皿煮制中,政客与民众的时间偏好都将被拔高,政客为了选票许诺各种福利,民众为了利益形成压力团体,呼吁出台各种管制措施,二者交相辉映,资本被消耗,干预在叠加,最终导向全面计划。
纵观美帝体制的变迁,从邦联到联邦,联邦政府的权力一步步扩张,州权一步步丧失,源头就在于所谓的小政府的“小”,是个可以任意定义的概念。
把无政资批为乌托邦的朋友,并没有能力在其理论上批判,只能说它太过理想化。但是,无政资只是标明了正确的方向,每一点向着市场化的改革,都可以说是向着无政资的边际改善。
国家权力的退让,市场经济的开放,这就是向着无政资的边际改善,所以无政资永远是逻辑一致的,它并不以反对派自居,只要一个政府在进行国退民进的改革,奥派都是支持的。
反观那些批评无政资者,他们一边怀疑市场不能提供那些公共服务,一边又大骂政府的一切政策,哪怕政府正在尝试市场化。
所以,他们批判无政资,因为无政资的“无政”可能解构掉他们未来从政的可能,他们反对现行政府的一切政策,同样是为了未来由他们形成政府。
无政资批判强权,是因为强权剥夺了人们选择的自由,而批判无政资者反对强权,则是希望获得强权。无政资依据的是经济理论,是科学,而反对派必然会在这里犯错,因为他们渴望的是获得权力,他们的原则只有一个,敌人的一切我都反对。
最后,我要再次重申,理论先于事实而存在,理论上可行的,实践中才有可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