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伟:制度信用不涨,房市和股市都没戏 - 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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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张扩张社会信贷和拉高资产价格的学者中,厦门大学的赵燕菁教授可谓苦口婆心和坚韧不拔。在他看来,扩大内需不能通过把政府消费转成居民消费的财政方式进行,要通过金融货币的方式扩张政府、企业和个人的债务,同时拉高房市和股市的价格。他明确认为:“作为债务端核心,房地产不涨其它很难涨。”

其实,政府扩张债务既是财政手段也是金融货币手段,但这不是问题的要点。问题的要点是,政府扩张债务不是一个政策选择问题而是一个政治底气问题,它首先要求政府通过发出资本扩张和市场扩张的信号,改善市场环境、投资气氛和资本信心,从而提振政府超级生产能力和财政收入预期,并以政府超级生产能力的底气改变财政平衡的古老思维。

把一个资产质量问题当成一个债务数量问题,把制度信用问题当成货币流动性问题,这一直是赵教授的认知错误和政治幼稚病。货币流动性不是不重要,但它只是一个从属于政治问题的技术问题。在我看来,一个经济学家在谈经济发展问题时只谈资源投入和负债消费,特别是忽视制度信用、资本信心和政策型“流动性陷阱”而夸大扩张社会信贷和拉高资产价格的作用,他就是一个假设经济发展与社会政治机制毫不相干的黑板经济学家。

赵教授的另一个相关错误,是把制度信用当成一个未来才可能解决的长期问题,而当下的经济下行压力似乎是一个要马上出招解决的短期问题。实际上,制度信用恰恰是通过短期内出招而确立的,关键不是长期短期而是出招的方式和实质内容。如果频频发出的财政货币金融政策一直不能触动制度信用的上涨,再多的流动性也会进入“流动性陷阱”和变成“流动性外逃”。必须提醒的是,制度信用还不仅是一个“流动性陷阱”的问题,它事关更加全局性的”塔西陀陷阱”:当公权力遭遇公信力危机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在说假话和做坏事。

所以,赵教授所主张的金融货币政策看似马上能治病救人的良药,实则是时滞更长的头痛医脚的庸策。

更进一步的问题是,不管是针对流动性危机的对策还是针对制度信用危机的对策,它们进入决策考虑和选择的可能性有多大?很多人认为,经济学家只需操心技术对策,无需操心技术对策的政治公共选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估测政策选择的可能性及其实际效果。就此而言,我们有理由对赵教授的金融货币对策的效果保持悲观,就如我们对出台提高制度信用政策的可能性保持悲观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