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漏洞百出的经济学家帮你守财?——对谢作诗先生广州演讲的审慎建议
近期,国内同为市场派的两个经济学流派,芝加哥学派与奥地利学派的几位大佬,在方法论问题上进行了深刻且友好的辩论,双方你来我往,把理论掰开揉碎,以飨读者。
作为一个经济学爱好者,这不啻于一场知识盛宴,衷心感谢两派老师,他们分别是属于芝派的谢作诗老师、邓新华老师,属于奥派的古原老师、漫师、风灵以及马晓尚老师等。
先声明,我是奥派。
但由于本人学识有限,还在进阶之中,围观学习多日,也只能谈谈观感,有不对之处,望方家不吝赐教。
最初,谢老师有视频传出,在对比芝、奥方法论上,非常谨慎地说公理假设没有对错,但有个品味高低问题。
奥派从祖师爷(米塞斯)开始,就由于特殊的方法论(先验逻辑的推论)显得非常头铁,我们对理论的坚持堪称顽固。
经济学只有一套正确的理论体系,理论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容不得半点含糊。
我理解谢老师说品味有高下只是话术,其本意还是认为奥派的方法论是错误的,但奥派就没这么圆滑,错了你直接说就行。
这不是挑刺,也不涉及个人品德,只是经过这几天的讨论,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它已经预示了讨论将进入互指稻草人,最后就是无果而终。
与其他奥派爱好者不同,我认同邓新华老师说的,这已经进入了一个语言游戏。
然而正是在语言之中,在不同的表达方式里,我看出了一些端倪。
人的行动是有目的的,与约束条件下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不同的语言表达,你尽可以把约束条件和利益都规定为个人主观的认知,把最大化等同于罗斯巴德所说的“最大化心理收益”,但之所以语言表达不同,原因还在于内心所秉持的方法是倾向实证主义的。
口头上向主观价值论靠,具体策略分析上却又转向定量分析,这种对理论认知上的不彻底,必然导致政策分析上的妥协。
古原老师最后的回应文章也看出此问题,当他批判芝派方法论(以弗里德曼与张五常为标的)时,而对方表示“我不是这样的”,谢老师若有新的创见,应该撰文予以澄清。
也许,谢派的方法论根本就不是芝派的方法论,它是一种理论上紧靠主观价值论,而实践上却向实证主义妥协的投降主义。
依据奥派的理论,对经济问题只能进行定性分析,而谢派不可能满足于此,他们渴望着理论预测的准确性,他们要完成的是定量分析,因为不如此不足以指导现实。
如同谢老师对强拆的看法,100的小区,99人同意拆迁,1人不同意,这时候不强拆就不是保护产权,而是破坏产权。这不是对理论的坚持,这是对现实的妥协,如果产权取决于一个足够悬殊的比例,那51比49呢?产权不明就明确产权,你说由于历史原因成为了公有,我说为什么不能追溯历史,是谁的就还给谁呢?
面对手段的稀缺,重要性靠前的目的,是行动人在逻辑上必然的选择,通过内省就可以确知其为真理,如此还需要一个假设吗?还需要经验验证,需要一番证伪吗?
理论先于事实,行动公理不是假设,它是先验有效的,它是用来解释经验现象,而不是反过来用经验来证实理论。
没有理论,如何判断事实?没有关于产权的理论,我们无法判断一个东西从甲转到乙手里,这一过程是抢劫还是赠予。
不要看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谢派在具体政策实践问题上,将违反他在理论上所有的坚持。
他说约束条件是个人主观的认知,实践上就变成了约束条件是客观的给定,不容怀疑;他说利益是主观的判断,实践上却变成了客观的最大化计算。
这确实是个语言问题,但之所以坚持一种表达而放弃另一种,不就是可以夹带私货,把行动人事后逻辑上的必然,改变成事前精确的最大化计算。
否认是没用的,语言上坚持个人主观的利益,慢慢地就开始强调集体利益,语言上坚持主观价值是序数排列,慢慢地就开始强调基数加总,强调总量分析。
验证我的个人观感,不必纠结于他们所谓的“语言游戏”,只需看看他们对具体问题的意见,就不难发现谢派与他们的芝派前辈并无区别。
当奥派指出超发货币等同于抢劫时,芝派永远认定抢劫是给定的约束条件,然后信心满满地对政府说:我知道怎么抢效率最大,且人民没有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