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派的逻辑冰冷而精准,但它指向的,却是对人类尊严和长期繁荣的极致温情

——对产权的极端捍卫,才是对弱势群体最大的尊重

大生刘蟾那篇《土奥,是奥派的掘墓人!》,将 “土奥”斥为“冷血社达”,内心真是五味杂陈,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蠢到笑。

刘蟾将奥地利学派对“强制”的零容忍,对“产权”的绝对捍卫,简单粗暴地解读为物质主义的自私与缺乏人道的冷酷。

这实在是天大的误解,也是对奥派不深入了解,不系统学习的人常犯的一个大错。非常具有代表性。

奥派的逻辑冰冷而精准,但它指向的,却是对人类尊严和长期繁荣的极致温情。 “土奥”们所执着的那份“冷血”,恰恰是对神龙可能带来的系统性、不可逆转的伤害,所爆发出的最炽热的警惕。

如果说,门格尔、米塞斯是自由秩序的守护者,那么“土奥”的“极端”表达,不过是身处权力迷雾中的年轻人,对灯塔光芒的最强烈回应。

刘蟾对米塞斯“行为学”与“历史学”的区分大做文章,指责“土奥”用“无政府”的理想去套现实,是脱离现实的狂热。

他错了。“土奥”所坚持的行为学公理,是建立在对人类行为规律的深刻理解之上,其结论的逻辑必然性,恰恰是奥派最大的温情所在。

当奥派断言“价格管制必然导致饥荒”、“通胀必然掠夺穷人财富”时,这不是冷酷的教条,而是对普通民众免于经济灾难的温情预警。行为学提供的不是“理想国”的蓝图,而是对现实中一切旨在改善人类命运的干预手段的有效性检验。

滥发货币,就会有萧条;大搞福利,就会扼杀生产。这不是理想国,这是赤裸裸的现实。无视这些非常现实的理论,就会被现实狠狠打脸。

至于在灾难中警惕政府救济,那份温情更是指向长远的自由与效率。政府的救灾,是以强制税收为后盾的,它不仅侵犯了纳税人的产权,更重要的是,它排挤了民间自发、基于同情心的志愿互助。

民间慈善与互助才是真正充满温情、效率更高、且不带来权力后遗症的救济。奥派的坚持,是相信人民的善意和市场的协调能力,比国家机器的强制力更可靠、更人道。

那些试图通过“改变分配机制”来“捆住神龙”的人,才是真正残酷的理想主义者。他们幻想用更复杂的权力设计来驯服权力,却忘记了权力一旦掌握了分配的权柄,其腐蚀性与奴役性便会几何级数增长。奥派的“冷血”,是看穿了这种“改良”背后的残酷真相:给神龙喂食,只会让它更强大。

刘蟾还试图通过曲解“功利”与“效用”,将奥派理论矮化为“物质短视”,从而道德审判那些信仰、道德和慈善行为。

他忘记了米塞斯价值主观论所蕴含的最大温情:对每一个个体独一无二的价值判断的尊重。

你还说懂米塞斯,你懂个灯儿!

在奥派的视野中,一个母亲为子女的付出、一个宗教徒的施舍、一个学者对真理的追求,其效用与商人对利润的追求一样,都是同等神圣、同等高贵的人类行动。奥派的分析是价值中立的,它不评判你的目的是否高尚,只分析你实现目的的手段是否合乎逻辑和自由伦理。

因此,对慈善和长期主义的嘲讽,那是个体认知水平和道德素养的缺陷,绝非奥派理论的必然推论。真正的奥派深知,一个健全的自由社会,其道德的根基不是强制的税收,而是自愿的同情心与责任感。

“土奥”们对政府福利的反对,也绝非是对弱势群体的漠视。他们反对的不是“救济”,而是强制的福利制度对人类尊严的侵蚀。福利国家用纳税人的钱建立起“被供养者”与“供养者”的关系,它将个体的生存权变成国家恩赐的权力,这恰恰是对人类自立、自强、自决的根本性侮辱。奥派所坚持的自由,是最高的温情——它赋予每个人自己对自己负责的尊严。

作者指责“土奥”的批判矛头“向下”,归咎个体懒惰,而非米塞斯所言的“向上”,批判制度。这是一种肤浅的二元对立。

真正的奥派批判,是对所有奴役个体的锁链的批判。

当制度本身(如垄断、管制)限制了残疾人的自由出行,奥派当然批判制度。但这仅仅是批判的第一步:解除限制。

而当个体诉求滑向要求“国家必须通过税收提供免费服务”时,这诉求就变成了对他人产权的暴力索取。此时,批判的矛头就必然转向这种侵犯产权的要求本身。

“残障人士有手有脚,自己养活自己不可以吗?”这句话,在中国的特殊语境下,听来刺耳,但其背后是对每一个个体自我所有权和自我负责能力的极端肯定。它是在说:你们不应被制度视为“无法自理”的牺牲品,更不应接受国家的“供养”而沦为二等公民。 这种对个体责任和尊严的极致捍卫,才是奥派对弱势群体最大的温情。

我们不应将所有问题都归咎于“制度”,将所有人都定位为“受害者”,从而为他们提供放弃责任的借口。奥派的温情,在于它坚信:自由人必须是负责任的人,要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后果承担责任。

“人权”与“产权”之争,是这场争论的核心。刘蟾试图将人权与产权割裂,以道德高地压制产权的极端重要性。

然而,奥派的回答是:产权是自由人道主义的最后防线,产权即人权。

奥派捍卫的产权,首先是自我所有权,即人对其身体的排他性支配,是“非侵犯原则”。一切自由,都源于这一最基础的产权。当“土奥”们执着于“产权”时,他们捍卫的不是财富的多寡,而是不容任何高尚名义侵犯的个人自由边界。

当“土奥”对政府用新增税收修建盲道表示反对时,他们捍卫的是纳税人免于被强制掠夺的消极权利。他们维护的不是既得利益,而是整个社会对暴力和强制的警惕。

这种坚守,正是最大的温情——它拒绝以一时的便利和道德满足,去换取长期的自由与尊严的系统性沦陷。 这种坚守,是为我们每一个普通人、每一个弱势群体筑起一道防线:你的劳动果实神圣不可侵犯,你不是国家的奴隶,你无需为他人的需求强制买单。

奥派的逻辑是冰冷的,但其目的却是炙热的——追求一个没有系统性暴力、没有强制奴役、每个人都能凭借自身努力和自愿互助实现尊严的自由社会。

将这种对自由的彻底捍卫污名化为“奥斯维辛派”,是以道德的假象来为强制的权力背书。

“土奥”们所高举的“产权神圣”,绝非“冷血社达”,而是对所有渴望在东土获得尊严与自由的灵魂,所发出的最温暖、最坚定的自由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