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V风灵的确没有入奥派的门

为了一个政府基建问题,风灵连发三文。

但是这三篇文章暴露了他没有掌握奥派经济学的基本思维方式的严重问题。

简单来说,奥派面对基建问题,他需要使用的一个思维工具叫什么呢?

叫反事实推理。

这是奥派经济学最核心的思维武器,也是普通人最缺乏的思考能力。

什么叫反事实推理?

简单说,就是"如果…会怎样"的思维方式。

但这可不是简单的假设,这是一套完整的思考体系。

你看事情,大多数人只看表面现象。政府出台政策,经济有了变化,就认为是政策的功劳。这叫"后此谬误"——B在A之后发生,就以为A导致了B。

反事实推理不一样。

它要问的是:如果A没有发生,B会不会照样发生?甚至发生得更好?

这就是思维层次的差别。

反事实推理,是怎么进行的呢?

第一步:识破表面现象

别人看到的是结果,你要看到的是被掩盖的可能性

你看到一个茅台很成功,那你是不是要认为,国企运作不一定比民企差?

因为白酒行业开放啊,茅台镇一堆厂啊,不是国企效率低下么?怎么干不过茅台呢?茅台成为第一酒啊,赚得太多了。

有一些人就会得出结论,要么说,国企比民企更优,要么说,国企有时或在某些条件下,比民企更优。或是变成相对思维,国企优不优,一切看具体条件,不能一概而论。

那么,你需要的是识破茅台业绩爆棚背后掩盖了什么。

同样的,高铁当然有价值,但是我们不需分析高铁是否有价值,这无关紧要,我们需要分析的是,高铁由政府搞,背后有什么?

怎么识别呢?

第二步:构建平行世界

在脑子里建立一个"如果没有…“的世界,然后推演这个世界会如何发展。

这需要逻辑,需要对人性的理解,需要对市场规律的掌握。

请注意,这里的如果,一定是基于同一条件。

经济学的思维方式,也是在同一条件下,去分析不同变量的结果。

比如,私人接手茅台,刚好是这几年碰到经济危机,酒价下行。你说,那私人搞不如国有企业搞。

这就叫作,没有在同一条件下分析。

我们要分析的是,以茅台的条件,所有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茅台由政府搞,还是私人搞更好。

同样的,高铁问题也一样,我们需要分析的是,如果所有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既然政府能征地,能征税投资高铁,带来效益,那么,就可以进行多种情况下的比较了。

第一种,还是政府征地,但这个事交给私企投资,是不是比国企搞更估

第二种,要不要投高铁,都由私企来决策 ,是不是比政府搞更优

第三种,投资决策和征地事务都由私企来做,就是由私企自己去向民间买地,是不是比政府搞更优

第三步:对比分析

把现实世界和假想世界对比,看哪个更合理,哪个更有效率。

这一步最关键,也最考验功力。

为什么大多数人不会用?

因为这种思维太烧脑了!

普通人喜欢简单的因果关系:A导致B,B导致C,一条线下来,清清楚楚。

反事实推理要求你同时在脑子里运行两个世界:现实世界和假想世界。

然后还要分析这两个世界的差别,判断哪个更优。

大多数人的脑子转不过来这个弯。

更要命的是,这种思维会挑战既得利益者。

政府官员最怕你问:“如果没有你们的政策,会不会更好?”

专家学者最怕你问:“如果不按你们的理论做,结果会不会更好?”

媒体最怕你问:“如果没有这些宣传,人们会不会更理性?”

所以,掌握反事实推理,就是掌握了独立思考的利器

那么要怎么推理呢?

这就必须用奥派的经济学理论来进行推理。

我们来推理茅台,如果茅台在私人手里,他会给经销商长期低价吗?明明市场上是个高价产品,他为什么给这么便宜的价格给经销商,让他们躺赚?

茅台完全可以自建所有的配送网络,保证真品,还直接按零售价卖给客户,他的利润能增加几倍。

这就是一种推理方式 ,基于私人企业一定追求企业利润更高,所以会采取对企业更优的市场策略。

同样,我们也可以用这个方式来推理高铁。

如果高铁由私企来做,广深他会做,京沪他会做,发达地区肯定先做,因为有利可图,这大家都知道,同时,偏远地区,客流量不足的肯定不做。

这种推理几乎人人都能判断出来。

但问题是,这一结果的分析,却需要奥派理论。

如果不基于利润计算,去投资高铁,如风灵所说,是否给人们带来了福祉?风灵说,带来了,有社会效益。

这又是另一个反事实推理,我们需要研究的是,如果私企不投这些亏损线路,又会发生什么?

那我们可以得出结论:

假设政府五万亿投入高铁,其中三万亿投入了没有利润的地方,这不是经济计算,是政治计算,因为失去了利润,就不存在经济计算。

再假设,同等条件下,私企投了两万亿在有利润的地方建高铁,另外三万亿不投。

这时,我们来比较社会的总福祉。

社会的总福祉,如斯密所说,在市场中,每一个人为了自己利益同时,就满足了他人。

好了,这些私企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亏损去修高铁,满足了他人吗?满足了。

如果这些私企或政府亏损去修偏远地区的高铁,会发生什么?

他将可以用来改善另一些更为迫切需求的资本,投入了一个没有利润的产业,没有利润,就说明需求不急迫。

这时,反事实推理要看到的,各行各业都损失了生产力。因为有三万亿投入了一个亏损的领域。

而这三万亿,投入别的领域,有可能汽车更便宜了,牛肉更便宜了,医疗的可及性增加了。

因此,亏损去做另一件事,就是部分人受益,部分人受损。

而市场经济的核心观念是,在市场中,所有人的人长远利润是一致的,是不存在冲突和矛盾的。

这时,如果所有的民众都能认知到这个反事实推理,东部民众会因此买不起更多的车,消费不了更多的医疗,只是为了西部民众更多的出行,那么,这就形成了利益上的冲突。

这违背了市场经济的基本准则。

我们都不必谈政府修建过程中的浪费,损失,低效,乱决策 ,仅仅从亏损就能得出这一结果。

一份好的资源,要为所有人创造福祉,当然要用在效率最高的地方,才是资源最高效的配置,指引资源配置的是价格和利润。

你看,风灵哪里掌握了这套思维方式?

他的文章中,哪里有反事实推理的存在?

不管是政府做经营,还是企业做经营,任何人亏损,都是整个社会所有人的损失,这意味着他的资源配置错误了。

但政府亏损,更麻烦,因为官员不承担亏损,而企业主自己承担亏损,因此,这种错误的资源配置,会较快地结束,而政府的亏损,更难以结束。

因此,我们从未否定过高铁有价值,能带来出行方便,有利于经济,而是在比较,谁来做会更优。

反事实推理的三大价值如下:

价值一:发现隐藏的代价

每个选择都有代价,但这些代价往往是隐藏的。

最低工资法保护了一部分工人,但代价是什么?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

政府救市保住了一些企业,但代价是什么?扭曲了市场信号,埋下了更大的泡沫。

反事实推理让你看到这些看不见的代价。

价值二:破解因果谬误

现实世界太复杂,很多事情同时发生,真正的因果关系往往被掩盖。

经济复苏了,政府说是刺激政策的功劳。但反事实推理会问:如果没有刺激,经济会不会自己恢复?而且恢复得更好?

这种思维能帮你找到真正的因果关系。

价值三:预测未来可能性

通过分析不同选择的可能结果,你能更好地预测未来。

这不是算命,这是基于逻辑的推演。

掌握了这种思维,你就能看得比别人更远。

反事实推理的具体操作

操作一:问对问题

别问"这个政策效果如何”,要问"如果没有这个政策会怎样"。

别问"这个措施有什么好处",要问"不采取这个措施的机会成本是什么"。

别问"这样做得到了什么",要问"这样做失去了什么"。

问题决定思路,思路决定判断能力。。

操作二:构建逻辑链条

从人的基本动机出发:追求利益,规避风险,理性选择。

然后推演:如果环境变了,人们的行为会如何调整?

最后分析:这些调整会带来什么结果?

这个过程就像下棋,要能看到几步之后的棋局。

操作三:分析相同的条件

推理一定要建立在同一条件下。

对于具体的历史问题,可以找相似的历史情况,看不同选择导致了什么不同结果。

香港和内地,东德和西德,南韩和北韩——这些都是天然的对照组。

统计思维看数据,反事实推理看逻辑。

统计告诉你"是什么",反事实推理告诉你"为什么"和"如果不是会怎样"。

数据会撒谎,逻辑不会。

直觉看表面,反事实推理看本质。

直觉告诉你政府救市是好事,反事实推理告诉你这可能埋下更大祸根。

直觉快但不准,反事实推理慢但深刻。

权威告诉你应该怎么想,反事实推理让你自己思考。

权威说这个政策好,反事实推理问:如果没有这个政策会不会更好?

独立思考vs盲从权威,这就是区别。

掌握这种反事实推理能力,你就能看清很多问题。

威力一:看穿谎言

政治家、专家、媒体天天在撒谎,但他们的谎言在反事实推理面前不堪一击。

他们说政策有效,你问:如果没有这个政策会怎样?

他们说这个政府项目很成功,你问:如果换私人做会不会更成功?

掌握了这种思维,你就有了识破谎言的火眼金睛。

威力二:预见未来

通过分析不同选择的可能后果,你能提前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险和机会。

这不是预言,这是基于逻辑的推演。

先知先觉vs后知后觉,差的就是这种思维能力。

威力三:做出更好的决策

无论是个人选择还是商业决策,反事实推理都能帮你避免错误,抓住机会。

因为你考虑的不只是一种可能性,而是多种可能性。

掌握了反事实推理,你就不会轻易相信权威,不会盲从政策,不会被媒体洗脑。.

自称奥派的某作者,你被开除了!

最近,一位号称自己是奥地利学派的作者,连续写了两篇文章《政府修建高铁是严重的浪费吗?》《搭好台才能唱好戏:为什么基建也是政府职责》。文章为政府投资的高铁等大型工程辩护。各种陈词滥调,我们在凯恩斯主义信徒那里,拙劣的功利主义者那里,芝加哥学派那里,已经听了无数遍。

比方说,公共基础设施投资能促进落后地区发展,缩小地区差距问题。

没有人说落后地区修路对这些地区不好。给贵州的大山里修建一条高铁线路,当然有利于那里的(一部分)人出行和物流。

但问题在于,她必须回答以下问题:

1、这是一个经济计算问题,一条高铁线路投资上千亿,每天拉20个人在上面跑,到底是不是稀缺资源的浪费,要不要进行成本收益核算?

2、政府修建公共设施,必定源自于税收,那么从广东人那里征税给贵州人修高铁,正当性何在?

3、以什么理由和方法在广东人和贵州人之间进行效用比较?以什么理由认为贵州人的出行就比广东人损失的满足更重要?

4、修路有利于经济发展,有利于谁的经济发展,又损害了谁的经济发展?

5、所谓缩小地区差距,难道是把繁荣地区变差,拉低得跟落后地区差不多吗?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平等主义,不直接要求均贫富呢?

6、如果说道路基础设施很重要,必须由政府提供,那么逻辑一致地,吃饭不重要吗?穿衣不重要吗?它们比道路更加“基础”,这些东西也都应当由政府来提供。那就没有什么不应当由政府提供了。这是什么?全盘计划经济。

7、高铁线路绝大多数是亏损的。亏损,在经济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稀缺资源被错误地配置了,并没有满足消费者的迫切需求。是因为消费者不买单,所以亏损。所以亏损的项目,就是把资源从消费者迫切需求的用途上,转移到政府官员青睐的项目上,来满足他们的欲望和那些消费者并不迫切的需求。这就是浪费资源,就是在毁灭资本,就是让所有人变穷。那么,你说这有利于(贵州)经济发展,你为什么不想想这背后的代价是纳税人要不断地缴税来输血?

8、从消费者需要道路设施,能不能推导出这些设施应当由政府来修建?

比方说,铁路有自然垄断属性,单一运营商可降低成本避免重复建设。

即便在一个无政资的社会中,一个“国家”疆域内也可能只有少数几家电网公司、通讯公司、铁路公司,一个城市也可能只有一家自来水公司、一家燃气公司,因为单一运营商的确能降低成本。

但问题在于:这是消费者选择的结果,是市场经济企业竞争的结果,市场准入始终是开放的。只要准入开放,谁都可以干,那就不是垄断。垄断只有一种,那就是行政垄断。

主流经济学完全误解了、或者故意曲解了这个问题。

你不能说,只有一家自来水公司,所以自来水公司就应当独家垄断经营。你更不能说,现在是政府在经营自来水公司,所以自来水公司就一定要由政府来运营。一个人的思维怎么能僵化到如此程度,难道政府运营国营饭店,所以私人办个饭店就不可想象了?政府在提供红绿灯服务,所以红绿灯服务市场就提供不了,就必须由政府提供?

再比方,举了好多例子,说中国的、外国的铁路都是政府修建的,或者税金补贴的。

但问题是,我们能不能用经验来证实和证伪理论?还是那个问题:各国在提供公共道路,能不能推导出只有国家才能提供公共财货这个结论?外国也这样做,就对吗?从来如此,就对吗?

另外,选择性地使用经验证据,是经验主义者先打枪后画靶子的惯用伎俩,也是经验主义者最不重视经验的证据。

英国的铁路最初都是由私人企业建设的,美国的太平洋铁路在美国政府主导下,拿着巨额补贴,却巨额亏损,且实施对印第安人的歼灭战,但是同一时期的美国大北方铁路是詹姆斯·希尔用私人资金修建的,成本几何式降低,运输价格下降,给沿线印第安人土地补偿并带来巨大利益,且实现了盈利,这又作何解释?太平洋铁路背后的血腥与腐败

为什么只引用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对不利的证据视而不见,是学问不精,知识匮乏,还是不诚实?

还有,所谓搭便车和外部性问题。

所谓“公共财货”,就是不付费者也能从中得到好处,即正外部性,所以就存在“搭便车”问题。著名的例子如灯塔。因此多数经济学著作都主张市场无法提供公共财货,必须政府出面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显然又是胡说。罗纳德·科斯在《经济学上的灯塔》一文中,一方面揭示出早期英国的灯塔是由私人建造并经营的,这些私人根据船的大小、所经过灯塔的数量,成功地对私人船主收费,并从中获利。另一方面得出结论,即使是灯塔这样的公共物品,私有化也是可能的。

同时,邮政、街道、警察、司法等现在公认为必须由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古今中外的历史上,也有大量私人企业提供的案例。现在还有现实的案例:市场化的快递行业秒杀邮政局;火箭也可以私营企业发射。这些国家主义者故意视而不见而已。

公共财货和私人财货的两分法,本来就是错误的。一件物品的公共性,并不是其物理性质决定的,而是看消费者的评价,其私人还是公共性质,取决于将它视为财货的人是多还是少。我阳台上的花,一旦很多人过路时都观赏,在乎它们,就成为公共财货;而如果大家都不在乎,那就是私人财货。

腾讯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它当然是私人的,但是它在提供巨大的正外部性,我们每个人都在搭便车,要不要政府对所有人征税补贴腾讯?

买了房子,你什么都没有干,但是周边的商业繁荣了,你的房子升值了,这不是搭便车吗?一个女人化妆出门,给男人们带来了正外部性,是不是应当对男人征税?我学了奥地利学派,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边际上对这个社会更好了,你们要不要缴税来补贴我呢?反过来,一个丑女人出门了,给男人们带来了负外部性,那要不要对她征税甚至不让她出门呢?抢劫犯只要吃饱饭了就不容易抢劫了,你们都搭便车了,变得更安全了,那么是不是应当补贴抢劫犯呢?

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从市场经济的正外部性中受益,都在搭便车。最广泛而典型的例子是,别人储蓄积累资本,用来投资,让土地更值钱了,让边际以下的土地现在变成边际以上、赚取租金了;让技能并没有提升的人,现在也由于使用了更加先进的技术设备而提高了劳动生产力,由此取得了更高的工资;让物价下降了,消费者都受益了。那要不要政府对土地所有者、工薪阶层和所有消费者征税,来补贴资本家呢?

由她的观点出发,只要人们的行为产生了“外部性”,政府对自由市场的任何干涉就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如果A做了一件有利于B的事情,而B不必为此付钱,搭便车了,这就是自由市场中的一个“缺陷”,然后政府就应通过向B征税来“纠正”此缺陷。所有人都是外部性的受益者,那么公共的教育、医疗、养老,就没有什么不能公有化。这正是米尔顿·弗里德曼的观点,也是为什么芝加哥学派最终会走向集权主义的原因。

外部性,是一个产权问题。芝加哥学派的胡言乱语,却让她如获至宝。即便我们退一万步,承认私人财货与公共财货的区分,承认公共财货有外部性,也无法推论出公共财货应当被生产,更推导不出公共物品应当由政府来而非私人企业来提供。

公共财货的生产,必须以征税这种强制手段为后盾,本身已经证明,消费者并没有这样的偏好,否则就不需要强制了。必须强制纳贡,才能生产这些公共财货,充分证明如果尊重消费者的意愿,它根本就不应当被生产。而如果没有强制,这些公共财货所花费的资金,消费者将花在他们更加迫切需求的别处,这又充分证明了,公共财货是浪费性的,即便满足了部分人的需求,那也只是次要的。唯有市场经济中的私营企业,才能保证公共财货决策的合理性,原因无他,因为它接受消费者的自愿金钱投票。

就写这么多。坦率说,其文章简直不忍卒读。作为一个自称奥派的人,写出这种文章,挺丢人的。

国有化的大型工程是不是浪费,这是一个经济学ABC问题、驴桥定理问题。我们早就写过无数文章来分析。米塞斯和罗斯巴德等奥地利经济学大师,对此有充分的论证。坦率说,这类最基础的问题,根本都用不着奥地利学派这种超级武器出手,巴斯夏的《看得见的与看不见的》,就足够。

道理不要太简单:你既要看到“看得见”的好处,也要看到“看不见”的代价。巴斯夏说,这是衡量一个经济学家是好经济学家还是坏经济学家的标准。政府花的钱多了,老百姓能花的就少了。政府占用的资源多了,市场可用的资源就少了,因为资源是稀缺的,用在这里就用不到那里。公共设施寄生于民营经济,因为它所用的资源,来自于强制征敛,并不是消费者的真实偏好,必定面临伦理困境。政府投资项目没有盈亏约束,必然充斥着浪费、低效和腐败。这些道理,几乎不言自明,不学经济学的人,都能想明白。

认为公共设施建设“长远看”是有利于经济,谁的经济?贵州人的经济对吗?如果没有这些投资,广东人的经济会更好。为什么你觉得贵州比广东人更重要?效用可不可以这样跨人际比较?以侵犯一个人的办法造福另一人,你认为这是利于长远吗?这又是谁的“长远”,为了你的长远牺牲我的现在和长远,有没有伦理正当性?如果这样说,那秦始皇奴役你先人就是对的,因为他带来了现在长城的旅游业兴盛。一个强奸犯强奸了一个寡居的女人,让她怀孕生子了,由此她老了有了依靠了,是不是要赞美抢劫犯?纳粹德国的做法是不是也值得你去辩护呢?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你同意吗?

说只有“公共部门”才眼光长远,不然的话,私人根本不会投资到那些没有盈利的项目中。我们倒是要问,私营企业为了研发每年投入几十亿,在项目开始初期,一直处在巨额亏损中,你又作何解释?一项投资根本就不可能盈利,却去投资,这是目光长远吗?这恰恰是目光短浅。不去投资必然不能盈利的项目,才是目光长远,因为消费者有更重要的需求需要被满足。所以如果一个事情民营企业因为没有利润而不愿意干,那就别干了,因为干了就是浪费稀缺资源,就是扭曲生产结构,就是毁灭资本,就是让所有人变穷。一个让人变穷的项目,你怎么能说它有利于长远? 如果民营企业不愿意参与,那就不要干

说有些公共设施项目最终还是盈利了,那不过是因为它恰好满足了消费者的愿望了,这不是中央计划机构英明、投资必须由税金资助的证明。一个钟表不走字,一天也能对两次。而且,一件满足消费者愿望的事情,你又凭什么假定,企业家没有这样的判断力来投资呢?如果让私营企业去干,只会提供更多的利润并投入长远,造福消费者。所以即便是盈利了,因为它没有达到私营企业的盈利水平,那照样是浪费。市场经济比计划经济更加有效率,更能满足消费者需求,更能创造财富,这一点连老马都承认,难道还有什么怀疑吗?

我可以将她文章中的每一句话拿出来,一直写下去。因为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错的,都表明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鉴于她连基础的经济学ABC都不懂,已经变成了一个凯恩斯主义的辩护士,而凯恩斯主义,是“20世纪最大的智识丑闻”。所以我宣布:从即日起,她被开除出经济学队伍。

以后她关于经济学的文章与观点,都绝对不值得重视,也不需要跟她讨论,因为跟一个外行讨论是一种浪费。

我们需要提醒:我只是借此来阐明“公共工程”的一些经济学后果,并不是对谁有什么意见和情绪。理论是不容妥协的,如此简单的理论都能错的如此彻底,更是无法原谅。有些人,以“学院派”正统自居,他们以为有一个什么名号,就能代表自己的水平。可是纳税人支付的优渥报酬,带给他们的,恰恰是如国企一样的懒散和庸碌,混日子,混论文,混圈子,把学问做的一塌糊涂,充斥纽伊拉特式的胡言乱语。这些人,才是妥妥的民科、朋克分子。

不要对体制内的经济学研究者,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他们食税,他们是“国王的知识卫队”。一个经济学人,当然有权开除她,不承认她。这是一种杯葛,奥地利经济学容不下这样的玷污,经济学也容不下这种凯恩斯主义的垃圾。

至于说,其文章频频引用亚当·斯密、米塞斯和哈耶克的观点背书,这不过是诉诸权威的谬误。

米塞斯不用多讲,他是经济学理论的集大成者,其经济理论登峰造极,是奥地利学派永远的院长。他清晰直白地指出:自由就是财产;一个人只要提到国家,就意味着强制。他在意识形态上属于古典自由主义者,承认国家在保障产权、维护国内安宁上的职能作用。在这一点上,他是不彻底的。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支持过国家去承担各种“公共职能”。

至于亚当·斯密,他并不是什么经济学之父,他导致了经济学的退步,从主观价值论向劳动价值论的退步,从理性主义向经验主义的退步。他被罗斯巴德恰当地称为“老马的精神导师”。

而哈耶克,他正确的地方,都是他追随米塞斯脚步的经济理论——尽管也有许多致命错误,例如货币中性论、货币的非国家化、分散知识论——让他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也是他对经济学,即商业周期理论的阐述。而他后期的政治哲学著作,干脆就是一个国家主义者,简直就是一场智识灾难。本文对此不再做进一步的探讨,可见参见今天的次条,是一个最美的女孩、大学生翻译的“罗斯巴德绝密备忘录”,里面有对哈耶克的犀利评论,看看有没有冤枉哈耶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