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自由的女拳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描绘了一个宏大的悲剧:女性作为被社会建构的“他者”,被男性霸权系统性地压迫。

这套理论的核心,是将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捆绑成一个同质化的、受害的集体。

仿佛无论身处何地、从事何业,所有女性都共享着同一种命运,面临着同一个敌人——“父权制”。

然而,这套集体主义叙事从根基上就与自由主义的核心原则——个人主义——背道而驰。

罗斯巴德坚定地认为,社会的基本单位不是群体、阶级或性别,而是独立的、有思想、有行动能力的个体。每个人都拥有生命、自由和财产的自然权利,这些权利与你的性别、种族、出身毫无关系。

霍普则将这一原则推向极致,提出了自所有权: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财产,你通过自由劳动创造的一切也理所当然地属于你。

波伏娃的集体主义,恰恰是对这一基本公理的践踏。她通过制造“性别集体”的概念,无视了女性作为个体的巨大差异性和能动性。

一个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女银行家,一个在乡村田间辛勤耕作的女农民,一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女艺术家,她们的困境、愿望、幸福和追求,怎么可能被一个统一的“女性受害者”标签所概括?

将她们强制性地绑在同一个集体里,要求她们为了所谓的“共同利益”而行动,这难道不是对她们个人选择和自由意志的公然侵犯吗?

这种集体主义的思维,本质上是一种思想上的懒惰和政治上的投机。它用一个简单的标签来解释复杂的世界,将所有问题都归咎于一个抽象的“系统”,从而为政府和精英们的干预找到了借口。

它在制造“受害者集体”的同时,也剥夺了女性作为个体,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改变命运的权利。

女权主义的谬误不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它还直接转化为对现实的破坏性干预。女权主义者们认为,只有借助外部的强制力量,才能纠正市场中的“不公”。

她们常常抱怨女性在某些行业(比如科技、工程)比例偏低,在企业高层人数不足,然后就要求通过平权法案或性别配额来强制改变这一现状。

这正是对自由市场的彻底背叛。米塞斯早已揭示,市场是无数个体在追求自身利益的过程中,通过自愿交换而形成的复杂、高效的协作体系。它运转的唯一规则,是价值交换。它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只在乎你能够创造多少价值。你愿意学习,愿意付出,愿意承担风险,自然就能获得相应的回报。市场会根据你的能力、你的贡献,来决定你的位置和报酬。

而女权主义者所推崇的强制干预,无异于在自由市场的血管里注射毒药。当法律强制要求企业雇佣特定比例的女性时,企业考虑的将不再是能力和效率,而是如何满足政府的配额。

这会导致两种结果:一是不合格的人进入了不匹配的职位,造成效率下降;二是真正有能力的女性,反而因为“性别配额”的标签,其成就被质疑,甚至被视为靠“开后门”得来的。这不仅是对个人自由的践踏,更是对公平竞争原则的嘲讽。

同理,关于“同工同酬”的法律干预也同样荒谬。工资是由市场供需、个人技能、工作时长、风险系数等无数变量共同决定的,它反映的是一个动态的、复杂的价值体系。

试图用一道冰冷的法律来强制拉平工资,只会扭曲价格信号,让企业不敢再根据真实贡献来支付报酬。

女性真正需要的,不是国家用法律给她们“撑腰”,而是在一个不受干预、机会公平的市场中,凭自己的本事去赢取一切。这种对自由市场的背叛,最终只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波伏娃的理论还有一个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是反人类的漏洞:她认为性别差异完全是社会建构的。

她坚信,男女之间的一切不同,都是后天社会环境的产物,只要改变社会规则,就能把女性重塑成另一副模样。这套“白板理论”完全无视了科学的常识。

现代生物学、心理学、进化论早已证明,男女在某些方面确实存在平均差异。从基因、荷尔蒙到大脑结构,这些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男女在兴趣、偏好、认知模式和行为倾向上的不同。

比如,男性平均在空间认知和系统性思维上更具优势,而女性平均在语言能力和共情上更突出。这些差异是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形成的,它们塑造了男女在职业选择上的不同倾向,比如男性更倾向于选择理工科,女性更倾向于选择教育和医疗。

然而,女权主义者却对这些科学事实视而不见,甚至将之视为“父权制”的阴谋。她们执着于用政治手段,强行将女性推向那些与她们天性不符的领域,美其名曰“解放”。

这就像试图用法律来改变重力一样,既可笑又可悲。这种与自然规律作对的行为,最终只会导致女性的痛苦和不快乐。

真正的自由,是尊重个体的本性,允许她们根据自己的天赋和兴趣去自由选择,而不是强迫她们去扮演不喜欢的角色。

波伏娃的理论最恶毒之处,在于它向女性灌输了一种受害者心态。它让女性觉得,任何个人的不如意、任何生活中的挫折,都可以归咎于一个抽象的、无所不在的“父权制”。这种心态使得女性放弃了个人责任。

自由,恰恰强调个人对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有全部责任。你有自由去选择,也有义务去承担后果。你的成功取决于你的努力、你的智慧、你的勤奋,你的失败也不能怪罪于任何人。这种理念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我赋权。它告诉女性:你是自己人生的掌舵者,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女权主义的受害者叙事,却恰恰相反。它告诉女性,你天生就是吃亏的,你的所有不幸都是“系统性压迫”的结果。

它鼓励女性去抱怨,去责怪外部环境,去等待政府或社会运动来扮演救世主。这种心态,将女性变成了永远无法成长的巨婴,永远在寻找外部的庇护。

这哪里是解放?这分明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真正的自由,是自己站起来,靠本事吃饭,而不是哭着喊着要别人来可怜你。

总而言之,波伏娃的女权主义,在自由主义的严密逻辑面前,其伪装被剥得一干二净。它的集体主义思维,将女性的个体性消解在无形之中;它的干预主义主张,是对自由市场的背叛和对个人权利的践踏;它的社会建构论,是对科学和人性的无视;它的受害者心态,是对个人责任的彻底否定。

这套思想体系,并非是女性的福音,而是自由的大敌。它表面上承诺“平等”,实际上却是在追求结果的强制性平等,这是对能力和努力的否定,是对公平竞争的践踏。真正的女性解放,不是向权力哭诉和索取,也不是等待国家成为保姆,而是拥抱个人自由和自所有权。

只有在一个尊重个体私有产权、崇尚自由市场的社会中,每个女人才能真正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活出最真实的自我,赢得真正的尊重。

波伏娃的“女权”不是解放,而是枷锁。它不是通往自由的道路,而是将女性引向压迫的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