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管制的结果一定会与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驰

价格是市场中的供需信号,它和政府没有任何关系,政府不应对价格横加干涉,价格管制的结果一定与管制者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驰,这不是哪个资本家或欲意囤积居奇的奸商从中作梗导致的,这是经济规律的必然结果。

不管是最低限价还是最高限价,结果都是扭曲了资源配置,最低限价导致过剩,最高限价导致短缺,当然管制要起作用,管制价格一定是高于与低于市场价格的。

例如最低工资法,法定工资(管制价格)高于市场工资水平(市场价格)时,其结果就是意在帮助劳动者的法律,却导致了失业,也就是劳动力过剩。

这就是价格管制导致的资源错配,本来在市场价格中,很多没有工作经验的新人会被企业雇佣,而最低工资法搞砸了这一切。他们失去了工作机会,以及在工作中提高技能,继而增加工资待遇的可能。

毕业即失业,这是价格管制的恶果,而处在边际上的企业,因为失去了赚得利润的可能,也不得不选择退出市场。

面对最低工资法,企业除了减少雇佣,只招工作经验丰富者,以及增加劳动时间或强度外,还会花高价购进能够代替人工的机械。这在以前可能是不合算的,但价格管制让这些措施都成了可选项。

这明显有利于大企业,而不利于小企业,大企业会利用管制为自己排除竞争,攫取垄断利润。当然长远来看,管制不利于所有人,因为所有人都是消费者,同时也是供给者。

而最高限价会导致短缺,例如疫情期间,对高价出售口罩者开出天价罚款,其结果不是口罩价格平稳了,而是根本买不到口罩了。

最高限价起作用,其管制价格一定是低于市场价格的。当人们为加油排起长队时,我们应该明白,问题不是汽油少了,而是不让汽油涨价。

供需决定价格,不解决供需问题,而只管制价格,就像一个人血压升高,你不想方设法降压,只是把血压数据改低一些,那结果一定是爆血管。

需求不变的情况下,供给不足,价格就会上涨,供给增加,价格就会下降。供给不变的情况下,需求减少,价格就会下降,需求增加,价格就会上涨。

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经济铁律,价格在其中只是传导供需的信号,消费者会依据价格合理消费,企业家会依据价格组织生产,而价格管制扭曲了这一切。

农民为了政府补贴生产大量粮食,政府再动用税金购买出清这些粮食,然后用船拉着倒进大海,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缪的事吗?但这就是美帝现实发生的,看似荒谬,实为价格管制的必然结果。

所谓不能以“低于成本的价格”销售,是既不理解何为价格,也不理解何为成本。

成本都是机会成本,价格都是相对价格。

成本是个人的、主观的,它不能客观量化。价格是供需造成的,它不是在“会计成本”之上加个合适的利润,就形成了价格。如果定价是这种机制,那市场中就不会有亏损一说了。

成本与价格没有关系,但我们说“价格决定成本”,只是说从消费品价格到生产要素价格的传导,不同于我们通常认为的,是先有了生产要素的成本,然后产生了终端消费品的价格。

这是一种反常识的逆向思维,是市场供需决定了终端消费品价格,它向后传导,再以同样的方法决定生产要素价格。

价格由供需决定,你每一次的购买与否都影响着价格,价格之所以给人一种稳定的假象,是因为市场规模扩大,参与交换的人数越多,价格的边际对偶区间就越小。

市场价格如何,和政府没有任何关系,政府的作用是执行法律,是保障产权与契约,而不是管制价格。

管制价格,就像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你不去开空调,却把温度计摔个稀巴烂以求降温。发心是好的,就是缺点脑子。

在自由市场中,价格无处不在,它不仅是指具体的商品价格,同时也包括劳动的价格,也就是工资。劳动的价格也不仅是指拿到手的工资,它还包括劳动时长,福利待遇等。比亚迪的劳工事件,被指责的主要就是劳动时间和待遇问题,但劳工如果对工资很满意,劳动时间长和生活条件差可能都是自愿接受的,毕竟极度危险的工作也有人干,不就是图个高工资吗?只要劳工与企业都履行契约,不存在任何强迫的话,巴西政府确实不该横加干涉。事发后,劳工一方也出来发言了,且表示不存在虐待,但民意汹涌之下,也被解读为“安排好的”。由此可以看出,一旦失去公信力,就陷入了塔西佗陷阱,哪怕你说的是真话,也已经没人信了。孔子说,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若不能取信于民,是否存在强迫,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了。有时我觉得很失落,因为一切社会性问题,到最后都毫无例外地进入不可知状态,一了百了。

因此我只能从理论上辨析此问题,至于事实如何,只能交给历史。供给与需求决定了价格,在雇佣关系中,劳工是供给方,企业是需求方。如果需求不变,供给增加,价格就会降低,反之如果供给不变,需求增加,价格就会上涨。也就是说,企业是劳动力的买家,劳工是劳动力的出售者,二者不存在竞争关系,它们之间只有契约。买家不会与卖家竞争,与劳工竞争的是其它劳工,与企业竞争的是其它企业,只有更多的企业参与竞争,工资才有可能上涨。如果工会、政府对企业实施干预,强制企业提高工资或劳工待遇,只是扭曲了价格,并没有解决供需问题。企业为了生存,只有减少雇佣,关门或者跑路。所以,一个社会资本越充足,劳动就越值钱,政府强制干预,或者说工会以暴力与违约罢工手段得来的高工资,实际上是排除了其它劳工的就业机会。比亚迪事件属于跨国劳务,有朋友认为,他们强迫劳工在极端恶劣环境下工作,就像使用奴隶一样,这对于当地劳工来说,是一种不正当竞争。我对于是否强迫心存疑问,只能说各国因经济发展水平不一,工资肯定存在差别。工资高不是因为他们的资本家更有良心,工资低也不是我们这边都是黑心老板,还是要从资本、供需、劳动边际效率来分析问题。作为一个无政资,我们的意见永远是支持自由,如果资本家可自由投资于任何国家,且受到法律保护其产权,如果每个出卖劳动力的人可以用脚投票,自由迁徙,影响工资的可能就只有一些自然因素了。另外,奴役并不造成竞争优势,低人权优势在逻辑和事实上都不能成立。只有明确的产权才能激发劳动的积极性,奴隶的劳动只在于避免皮鞭,如果使用奴隶是一种优势,人类应该还处在奴隶时代。

对劳动的需求没有增加,政府强制干预提高工资,企业会将这一增加的成本附加到产品中去吗?答案是不会!例如,我们通常认为是地价高导致了房价高,但事实上正好相反,是房价高导致了地价高。对于商品房来说,土地是它的生产要素,只有在对商品房的需求不变时,增加土地供应,房价才会降低,反之则价格升高。但不能因此认为是地价决定房价,成本不会向前附加到产品中,决定产品价格的是消费者的需求,如果需求没有增加,地价再高房价也上不去,开发商只能自己承受。但是成本会向后,附加到生产要素上去,只要房价升高,作为要素的土地就会涨价。企业和劳工也是一样的道理,强制增加工资,不会导致企业产品的涨价或降价,一切都看消费者对该产品的需求是否增加。这一增加的工资成本,企业会向后转嫁到生产要素上去,也就是厂房租金和劳动工资。有朋友可能会奇怪,不是增加了工资吗?怎么再把成本回到劳动者身上呢?企业常用的方法是减少雇佣,有些小企业主因为吃过几次劳动官司,一气之下进了很多机械臂,以代替劳工,虽然一次性支出很大,但是没麻烦啊。还有就是加班,增加工作时长,或者是降低劳工待遇,总之供需不变,改变价格只是表面工作,并不解决实际问题。当然,工会经常搞突然袭击,在企业接到大订单时,卡住违约时间突然罢工,企业也就只能吞下苦果了。然而这绝非长久之计,因为资本会流动,政府对于契约的保护,工会是否强势,都是资本需要考量的问题。

综上所述,价格是供需信号,它引导生产,配置资源,扭曲价格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工资也是价格的一种,它拥有同样的作用,道德批判并不解决供需问题,只有保障契约与产权,吸引更多的投资,工资才会上涨,劳动者才能获得真实的利益。

一,会计成本

我们平常理解的成本是会计成本,会计成本只有会计作用,感觉上它对于价格有参照意义,其实价格是由供需决定的,只要从事过具体的商业活动,就会明白会计成本和价格没有关系。例如我个人是从事水泥制品行业的,生产一根电线杆用多少水泥和砂石料,多少人工、多少水电,多少地租和税,多少机器损耗,估算出一个数额落实在账簿上,这就是会计成本。但一根电线杆卖多少钱和这个成本有关系吗?其实没有。如果市场价格突然暴涨,哪怕我的会计成本为零,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根据市场行情调高价格。同理,如果市场价格持续下降,就算是低于会计成本我也可能出手,因为我预计未来价格还会下降。所以成本不是考虑过去的投入,而是从始至终都面向未来,虽然每个老板在市场行情好,要提高价格时,都会说我的成本太高了。

二,沉没成本

所有过去的投入都是沉没成本,或者说是一种历史成本,它们不是真正的成本。一段感情破碎了,面对分手的抉择,双方都会考虑过去的感情投入,觉得一旦分手就白付出了。其实,人不应纠结于过去,过去的山盟海誓、真金白银,都如同石沉大海,抉择是当下的抉择,和过去没有关系。就像你走进电影院,看了一会发现电影无聊的要死,你以为强忍着看完是因为票已经买了,不如看完它。其实是在留下来和走出去之间做出的选择,留下来虽然不精彩,但走出去更没意思,为了当下的选择所放弃的重要性仅次于这个选项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成本。

三,机会成本

任何选择都有代价,那个在重要性排序上仅次于你的选项的机会,就是你要付出的成本。由此可知,所有成本都是机会成本,只是为了简便我们直接称为成本,就像所有价格都是相对价格一样,我们通常只说价格,而不用再加上相对二字。但是谬误往往产生于对这些常识的忽视,有些我们感觉很直白的经济理论,却很难被大众理解,所以要不厌其烦地说,哪怕它是一层窗户纸,没人捅它也不会破。我们分析到机会成本就不难发现,成本一定是主观的,因为所谓机会也是主观的,放弃或选择,都是个人主观的。你觉得老板雇佣他好吃懒做的小舅子是赔钱买卖,其实从老板自身的主观成本来看,他的选择一定是有利可图的,虽然这个利益不一定是物质的,而可能是精神的。那么价格是由这种主观的机会成本决定的吗?这里还要考虑,每个人主观的机会成本是不一样的,它要在市场中相互博弈,然后形成价格。参与竞争的人越多,价格波动的区间越小,所以感觉上以为价格是客观的、固定的,其实价格是波动的,每个人的选择或放弃都会影响市场价格,虽然落实在每一个人身上,作用可能微乎其微,但它绝不会为零。所以从人的主观价值出发,我们说价格是由供需决定的,与机会成本并不矛盾,只是在它的基础上增加了市场因素。

犹记大疫期间,某卫生所人员坐地起价,把口罩价格翻了好几倍,结果遭到群众举报,当地执法人员对其开了巨额的罚款。新闻到此戛然而止,但现实还在继续,我们可以推论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口罩会便宜卖吗?不可能,如此紧俏的物资进价就不低。那会继续高价偷着卖吗?更不可能,刚被罚了款,怎么还敢高价卖?!那么商家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不再售卖,留着自己用,或者送给亲戚朋友。如此,市场上“恶意”涨价、发灾难财的情况是消失了,但商品也消失了,买不到了。

正所谓有需求必然有供给,不解决供需问题,而单纯的控制价格,一定会造成资源配置的扭曲。价格就是供需信号,就像人的血压度数一样,你不解决病理问题,只是把度数搞低一些,那就只有等着爆血管了。价格的作用之一,就在于传递供需信号,需求大于供给,价格就上升,供给大于需求,价格就下降。前一种情况,控制价格不让它涨,那么就会出现短缺。(注意是短缺不是稀缺,短缺是人为的,稀缺性是物品的固有属性。)后一种情况,控制价格不让它降,那就会出现过剩。

唯有让价格随着供需的变化,在市场中自由升降,才能向所有消费者与生产者提供正确的供需信号。所以在理论上,所有发“灾难财”和坐地起价的行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市场行为。某种商品需求旺盛时,暴涨的价格会向消费者传递节约使用的信号,同时也向生产者提供有利可图、抓紧组织生产的信号,如此两相合力,才能尽快地达到某种供需平衡。特别是在灾难发生时,灾区急需的物资必然暴涨,只有让人感觉到有利可图,急需的物资才会源源不断的被生产出来,并涌入灾区。当然,我们可以完全依靠政府管控与调度,靠社会的慈善组织,但市场的作用是更根本的,我们完全没必要出于某种道德偏好,而放弃一个重要的选项。

任何一种紧俏的商品,生产它们的要素同样可以生产其它商品。(完全的专用要素只是一种理论性的思维工具)现实之中,必然要有价格来传递供需信号,然后“指导”生产。唯有让生产者感觉到有利可图,各生产要素才会从其它行业被抽调出来,加大马力去生产更急需的商品。而对坐地起价、囤积居奇的严厉处罚,会人为地终止这一过程,价格管制只能延长灾难的时间,包括那个举报“恶意涨价”的人恐怕也没有想到,涨价的行为是没了,但急需的东西也买不到了。

出于某种价值偏好,人们经常会痛恨市场,痛恨的心理原因,大概是想逃避自由与自负其责。面对灾难,我们当然也可以完全依靠一种全面的计划,但对于大家都急需的物资,应该按照什么资格来分配呢?在自由市场中,某种急需的商品价格会暴涨,同时所有的人都要考虑,自己真实的需求的迫切程度,因为它直接与自己的钱包挂钩。需求更迫切的人会先购买,其它不那么迫切的人会延迟购买,价格在其中仿佛起着“分配”的作用。当然,如果更迫切的人,口袋比脸还干净怎么办?这时候就要看社会慈善组织了,以市场为主,以社会慈善为辅,如此才能尽快结束灾情。如果依靠政府的全面调控,单纯的从效率来说,就不可能达到市场的“分配”水平。因为全面的管控与调度,似乎只能按人头分配物资,个人的迫切程度并没有任何作用,而且迫切需要的东西,未必就在物资分配的列表之中。房倒屋塌时,人人都感觉需要帐篷,需要食物和清洁的饮用水,这些东西确实需要,但到哪里拉粑粑?用什么擦屁股?这些估计就被忽略了。大灾之后,往往伴随着大疫,原因正在于此。

如果任由市场中的价格自由升降,任何细微的需求都会表现在价格上,只要有利可图,卫生巾都给你用直升机运过来。一国之内如此,国际之间亦如此,分工合作的系统是全球化的,天灾确实无情,只要不继之于人祸,市场会迅速且全面地搞定一切。

平台开打价格战,消费者激情“薅羊毛”,商家、骑手忙得不亦乐乎,市场一片祥和。

偏有大聪明出来杞人忧天,说什么不要内卷,说什么价格战长不了,只有创新才能持久。

请问,为什么要创新?没有压力,躺着就把钱赚了,干嘛要创新?

压力来自哪里?当然来自你那降价的同行。价格战是市场竞争再正常不过的手段,同质的商品,谁的价格最低,消费者就选择谁。

在市场经济中,消费者为王,消费者也最“无情”,请拿你的质量和价格说话,对长远后果的忧虑,以及对小商家的同情没有任何作用,遇见免费就下单,这就是市场的正义。

价格战熬死小商家就可以一家独大,然后再肆意涨价吗?企业追求垄断利润没错,只要市场准入自由,潜在的竞争永远存在,规模化只能带来更有效率的生产,更廉价的商品。

只有更加激烈的价格战,才能导致更有效率的创新,多少市场的庞然巨物,都死在突然崛起的创新企业之手。有时候一个好点子,只要有人投资,干翻一个老旧的商业帝国也就是转瞬间的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没错。但自由市场的逻辑是,羊毛出在猪身上,狗却为此来买单。

市场越发达,“免费”的东西越多,消费者放心享受就行,有人会买单的。

对内卷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卷就是市场竞争本身,你不卷,我不卷,自然造就一个物质丰裕的田园牧歌,那不是人间,那是天堂。

计划经济中就不卷了吗?当人们不再围绕着价格竞争时,人们会围绕着其它的东西竞争,例如权力。

内卷真正的问题不在于“卷”,而在于“内”,卷是正常的竞争,内则固定了竞争的范围。

所以竞争不是问题,封闭、贸易壁垒才是问题。只要保障一个开放的市场,谁卷得厉害,谁就最有可能胜出。

价格高涨时呼吁政府管一管,打价格战,消费者可以零元购了也呼吁政府管一管,这TM是有病。

眼光要放开,要相信市场机制,抛弃管制思维,自由是自负其责,无需担心别人拿钱打水漂,没有人是傻子。

开放才是硬道理,中国优秀的互联网企业,不但要卷,还要卷向全世界。

只有企业互相竞争,劳动者才有更多的机会,消费者才有更多的“福利”,这种源自市场竞争的福利不同于源自税收的再分配,它是有益无害的。

一会忧虑恶意降价,一会又咒骂恶意涨价,这不是消费者该干的事,降价就多买,涨价就少买,只要政府不进行干预,价格只是供需信号而已,无所谓好意恶意。

作为消费者,你反什么都不应该反价格战,安静吃瓜,零元购奶茶,它不香吗?

一,交易成本与机会成本

芝派有个重要的经济学概念叫交易成本,与我们通常理解的机会成本不同,交易成本指向的是既有秩序的运行成本。

我们知道,所有的成本都是机会成本,你选择了A,不得不放弃重要性仅次于A的选项B,如此B就是A的机会成本。

而交易成本与选择无关,却与“运行”紧密相连,在交易过程中,它通常表现为那些非货币的其它代价。

如此,我们就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某国经济繁荣,(例如南韩)交易量巨大,相较于经济落后,交易量很小的国家,(例如北韩)其交易成本反而是高的吗?

经济越繁荣,交易成本越高,我想这绝对不是芝派愿意接受的推论,但问题出在哪里呢?

首先,成本都是主观的,它不能量化,更不能加总。

其次,在既有秩序中,其交易成本如何,在机会成本中是感觉不到的,只有其它秩序作为对照时,才能衡量出交易成本的高低。

在既有秩序的运行中分析交易成本是无益的,容易把成本客观化,继而走向客观价值论。

只有秩序向着更加市场化的方向改革,才有交易成本可言,因为人们不得不牺牲眼前的利益,以求得未来在新制度中更大的利益,这其中的收益差即交易成本。

如此,交易成本才是关乎选择的成本,当然也存在选错的可能,选错的代价是巨大的,因此普及正确的经济学知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二,公有与共有

首先我们要明白,共有的不代表产权不明,就像城市楼房所占有的土地,它是住户共有的,虽然很难分割,但产权是明确的。

作为对共有产权的处理,自然需要经过所有产权人同意,当其中一人不同意,可能造成其他共有产权人利益受损,我们能将此视为公域问题,交给政府强制执行吗?

当然是不能的。因为动用公权力侵犯产权的后果,要比其他共有产权人的利益受损严重的多。

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你不会成为那作为少数的一个,而任由这种因一人而造成其他共有产权人利益受损的事实存在,会激励共有产权人之间签订更加详细周到的契约。

公有的才是产权不明的,因为它并不属于哪个具体的人,而属于一个虚构的集体概念。

公有的才是真正的公域问题,才需要公权力协调分配,当然要解决产权不明造成的寻租、低效等一系列问题,唯一的办法是私有化。

对公有与共有的混淆,或者说把它们都视为不同程度的产权不明,造成了谢派在相关问题上的认知混乱。

例如谢老师在谈及教育问题时说,在现有的学校公有制中,应试教育、大家卷分数是相对公平的,这话是非常中肯的,而且他提出的解决之道也是教育市场化。

但是,在论述小区拆迁,多数人同意而一人不同意时,他说100人的小区,99人同意拆迁,1人不同意,这时候不强拆就不是保护产权,而是破坏产权。

这时政府作为公权力,他面对的是共有而不是公有,他只能是裁判员,而不能是运动员。

他的任务是保障个人产权不被侵犯,而不是拥有了一份更高级别的产权,直接下场参与竞争。

市场化,保障私人产权是谢派也认同的,但对共有产权的不明,导致将其划入公域问题,反而为政府干预提供了理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