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知识分子和专家对社会最大的贡献,可能就是闭嘴

为什么知识分子和专家对社会最大的贡献,可能就是闭嘴 图片

经过经济学思维训练——尤其是奥地利学派这种理论最透彻、逻辑最缜密、最一致、最彻底的真正的经济学——的人,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就是拥有一双“火眼金睛”,可以通过一个人对事件的看法,迅速判断出他到底是热爱真自由还是假自由,到底是一个真市场派,还是伪装的socialist。

比如于建嵘。

我当然早就知道他是一个国家主义者和社民派知识分子,全世界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是这款的。我并不想跟人辩论,也不想说服谁,人都是靠自己说服自己的。只是,最近我在微博上谈到沙滩的产权问题时,他冒了出来,说“沙滩涉及公共利益,应当对产权实施限制”,然后他又在鼓吹什么“美丽乡村”和“粮食安全”,所以就忍不住怼他几句。

于建嵘说:有些资源涉及到公众利益,需要有超越私有和公有这类安排。比如争议的海湾,可以将产权转让,但应该有对公众开放、收费标准等附加条件。当年我在法国调查发现,他们的农田私有,但用途和转让有严格的限制。

于建嵘这种民主社会主义者,活跃在微博,是民主派的代表。他一辈子都是浆糊,终生所学就是个笑话。这种人对中国的伤害巨大,却以所谓良心的形象示人。

上面这段话,短短百十来字,却没有一个字是对的。

什么资源涉及公众利益?公众是谁?利益总是涉及具体的人,哪里有什么抽象的公众利益。你又凭什么代表公众利益?所有以公众利益这种集体主义方式思考问题的人,都是打着公众名义,满足自己价值偏好的伪君子。

什么叫超越私有和公有的安排?在他看来,就是在私有产权之上施加各种限制,以符合所谓的公众利益。那么,这时候产权就处于羁束状态,产权人如何使用该资产,就自己说了不算,只保留了名义所有权。

就像农村宅基地和土地承包经营权,没有处分的权利。

一种权利,最重要的权能是什么?恰恰是处分权能,自己的财产,自己不能处分,那你就不能说它是自己的,而是属于那个可以发号施令的人。

纳粹德国就是这样搞的。企业的财产,仍然保留名义所有权,但是你生产什么,怎么生产,如何收费定价,需要服从中央计划机构的命令,这时候你可以声称这个财产属于自己吗?

产权从来不是抽象概念,而是你可以完整地行使其各种权能,服务于自己的目的。

宅基地改革的核心是什么?是让农民拥有完整的产权。也就是民法上讲的完整的占有、使用、收益、处分的权能。现在的问题是,农民没有处分权。

一项资产,最重要的权能恰恰是处分权。假如一项资产,你自己在使用和受益,但是却无法处分,你就不能宣称这项资产属于自己。你的汽车,如果只能使用不能卖,你能说这是自己的吗?你的商品,想怎么卖,必须听一个中央机构机构的,这件商品的最终产权实际上就属于计划机构。

所以农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土地是农民的名义产权,他的产权处于严重羁束状态,这就立即降低了该财产的资本价值。

这恰恰就是他这样的学者说的,“涉及重要的公共利益,要对产权实施一定程度的限制”的结果。

一大帮他这样的学者说,农民一旦可以随便处分自己的宅基地或者承包地,就成了失地农民,大资本就会去搞一场土地兼并,到时候农民就没有了活路,成了被大资本奴役的对象。

说这种话的人,第一是无耻。为什么你的城市资产就可以随意买卖,而农民的农村资产就不能随意买卖,必须听从统一指挥?于建嵘的房产,要是设置一个产权限制,他同意吗?为什么到了别人身上,他就同意?无非就是代价不由自己承受,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二是无知而又自信。总以为农民是傻子,不会安排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价值排序,一切都要听他这种“哲学王”的。农民没有戴眼镜,但是你要是以为他们不知道什么对自己好,需要你指导,那你就是个妄人。

所以现在农村发展的着力点,不是煞有介事地幺蛾子两个着力点,就是产权制度改革。

土地和劳动力,是最基础的生产要素,如果基本的生产要素被限制,那就必定降低经济活力。砍管制,就是要砍掉施加在土地这一最基本、最重要的生产要素上的种种限制。

他说美丽乡村建设有成就。这太政治正确了,的确有成就。但我们只想问,这是市场上的企业家行为,还是行政行为?如果是前者,说明是按照市场规律办事,有经济计算,有盈亏约束;如果是后者,那就没有经济计算和盈亏约束,这就意味着稀缺资源的配置扭曲,那么必将降低要素产出,减损所有人的福祉。

“让城市财富进入农村?”谁让?如果投资农村有利可图,说明稀缺资源被用在了满足消费者迫切需求的用途上;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没人去投资。企业家自然会做出判断,不劳你操心做国师,企业家比你聪明1500倍。

如果你真的热爱农村,喜欢将资本转移到农村,请你身体力行,将城市资产卖掉投入到农村去。如果你不这样做,而呼吁相关政策,那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让别人承担代价的鸡贼。

城市怎么发展,农村要不要衰败,都是人的行动的结果,边际选择的结果。市场自然会调节这一进程。整天期望一个繁荣的农村,问问农民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们为什么要离开农村,让自己的村落衰败呢?因为他们明白,城市生活相比于农村对自己更好,他们已经用行动做出了最鲜明和诚实的回答。

无非就是自己想看到那梦想中的农村,留住自己的所谓乡愁,所以就想通过税收的形式,让别人花钱去投资,然后把农民都固定在农村土地上供自己欣赏罢了。

他的第二条,要“确保粮食安全”,又是无比正确。谁能比他更加趋炎附势和曲学阿世呢?

有没有一个集体主义的粮食安全?没有。有的只是每个人的粮食安全。你想要粮食安全吗?那你自己去种地啊,凭什么让农民种粮食给你吃?

粮食很安全,只有市场机制在发挥作用,就没有所谓粮食安全问题。如果粮食发生短缺,最显著的信号就是价格上升,这时候将粮食运进来、或者种粮食就是有利可图的。一旦粮食价格上涨到一定幅度,深圳写字楼里都能给你种粮食出来。

所以保障粮食安全的,不是有多少耕地,也不是有多少人种地,而是市场经济。历史上所有的粮食危机,无不是侵犯产权、阻碍自由交换的结果。市场经济,没有饥荒。

土地没有完整的产权,本来就影响了粮食的产出。因为一旦产权不完整,必定减少其长期资本投入,就像你如果知道这房子明天会被收走,你还会修缮它吗?不会的。

然而他却就是在呼吁对产权施加限制,因为这涉及“公共利益”。

那么为了他自己能吃上粮食这个“公共利益”,就必须把农民锁死在土地上吗?

他就是这样想的。他在本质上是一个腐朽的保守主义分子,即要保持一个社会永远的身份等级和经济结构,他是婆罗门,农民必须永远是达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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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羡慕高科技。说高精科技,需要技术积累。

他又错了。

高科技,需要的是资本积累。你以为技术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技术相对于资本,是过剩的,决定什么样的技术出现和投入生产过程的,是资本积累水平。试问,如果产出仅仅够消费,没有任何储蓄,就没有技术进步的可能,就根本无法投入到迂回生产之中。

资本积累水平取决于时间偏好。是时间偏好决定了储蓄和消费的水平和比例。一个社会,只有产权越有保障,才越是能够降低全社会的时间偏好,这时候,人们就目光长远,不断进行储蓄,积累更多的资本,投资到较长时间的迂回生产中,创造出更大产出。

那么又回到了他呼吁的,要对产权实施一定程度的限制这个问题上来了。任何对产权的限制,都将系统性地提高时间偏好,减少资本积累。资本积累少了,人们就只敢保障当前消费,哪里还能投资到技术进步中?

非洲落后国家是因为缺技术吗?并不是。技术都是现成的,也没有什么保密性可言。他们缺的是资本。缺资本的原因是,他们的观念不支持市场经济,没有完整的产权保障,所以人们就难以积累资本,当然就谈不上什么技术进步。

都是最基础的经济学常识,他却送分题都答不对。然而却有无数拥趸跟着他瞎起哄。批判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跟他争高下,而是为了不要让他的错误观念祸害更多的人。

一个人不懂物理学,明白要在物理学领域闭嘴。一个经济学文盲,谁给的勇气整天在经济领域瞎逼逼呢?

事实上,在国家存在的情况下,所有资产,都是法允资产,你能保留多少,只看人家想拿走多少。

当在产权之上施加各种限制,那么这种财产实际上就是公有财产。于建嵘他自己的财产,如果国家规定,你必须如何如何,那么这种财产虽然名义上是他自己的,实际上就自己说了不算。假如这种事情发生在于建嵘头上,他绝对一百个不同意,但是在别人的财产上,他就呼吁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共产他人的财产,实现自己的价值偏好罢了。

你去法国调查了,能调查个毛线啊!当今法国是socialism大本营,各种对私有产权的限制,企业要怎么用人,工资应该是多少,环保标准是什么,如何定价,不就是于建嵘说的有各种限制吗?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对私产伦理的粗暴践踏,是对市场经济的毁灭性破坏。

法国就对吗?难道它有一个资本主义的名号,就一切都是在奉行市场经济原则吗?只有这些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才会如此糊涂和幼稚,分不清现象和本质。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不难分辨。

这种知识分子,真是脑袋短路。他们不读书,没逻辑,只有情绪和立场,没有理性和思考,实在是蠢到家。他们的每一次呼吁,都是在扩张权力,侵犯私产,毁灭经济,摧毁道德。这些人对社会最大的贡献,就是闭嘴!

因为这种人影响力很大,而且观念具有很大的迷惑性,往往以“为天地立心,只为苍生说人话”的“良心知识分子”面目示人,所以就必须从经济学理论上予以严肃批评。

当它说出“涉及公共利益,要对产权实施适当限制”的时候,就可以判断出他的观念成色就是计划经济的。因为计划的本质特征就是消灭私有产权。那么对产权的任何限制,都是往计划的方向的迈进。谁来限制呢?当然是哪个强大的东西。那么他就是一个拜国家教信徒。

产权,是对世的权利,是排他的权利,是绝对的权利。产权三原则,是自我所有权、先占先得和经同意的契约转让。一切权利,都建基于产权之上。如果用一个词概括自由,那就是产权。

私产原则符合人的直觉。谁的财产谁做主,我的是我你,你的是你的,我不能侵犯你,你也不能侵犯我。

但直觉毕竟不是证明。奥地利学派的伟大贡献之一就是,私产原则经过奥地利学派卓越的思想家罗斯巴德提出,经由汉斯-赫尔曼·霍普教授坚实的哲学基础,通过“论证公理”得以干净利落地证成。

它是无可辩驳的。任何人想要否定自我所有权,本身就是一种论证。论证是一种行动,必然涉及稀缺资源的使用,要用到自己的身体。那么你的论证行动本身,恰恰承认了自我所有权。因此它上升为公理。

先占先得,很好证明。一个无主财产,行动人通过占有和实际控制,当然地取得了它的所有权;没有付诸行动的人,当然就没有它的所有权。

如果是后占取得,那么就没有人能声称拥有任何财产,因为后来者还有后来者。这时候,后来者成了侵略者,先占的人成了后占的人的奴隶。一个将人分为奴隶主和奴隶的规则,首先就不符合规则的定义——人人平等适用,断然不会得到承认和落实。

而之所以要界定产权,是因为稀缺性。正是因为稀缺性是人类行动必须面对的首要事实,对同一财产、不同的人都想拥有,就必定发生冲突,为了避免冲突,才有界定产权的必要,实现定纷止争。没有稀缺性的东西,如一般情况下的空气,就不需要界定产权。

因此后占取得这种规则也根本无法达到定分止争的目标,反倒埋下毁灭的因子,将使人类陷入无休止的争斗冲突之中。

如果“公有”呢?它倒是符合了人人平等适用的原则了。但是彻底地贯彻公有原则,意味着我的行动必须征得所有人的同意,而所有人的同意又必须以我的同意为前提,结果谁都无法行动,人类将立即灭亡。

至于契约转让原则,更好证明。一个人的身体和财产,他当然地拥有处分权。不允许自愿交换财产,那就是否定自我所有权,否定人的自由意志,宣布自愿的交换为非法。但你又是拿什么否定的呢?恰恰是自我所有权。他的财产如何处分自己说了不算,而是另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把他当做奴隶,这同样不符合规则的定义。

产权伦理为市场经济奠定了根基,完成了正当性的证明,任何否定产权原则的人,都无法自圆其说,由此,私有产权的正当性得以确立,市场经济可以从容地面对一切攻击。

我们社会的和平合作,和一切人类文明成果,都是私有产权的结果。一切对私有产权的攻击,本质上都是反社会、反人类的,都是往全盘计划方向的迈进,它将瓦解社会和平合作,提高时间偏好,毁灭资本积累,打击财富创造,启动社会贫困化和去文明化的进程。

运用产权理论,必须逻辑一致和彻底。一致,就是对谁都适用;彻底,就是必须把逻辑推演到极致,何时何地都适用,没有例外。

你不能说,产权是好的,但是限制那么一点点还是应该的,那就是实质上的消灭产权,因为任何对产权的完整权能实施限制的举措,都是在侵犯产权本身。你更不能说,产权很好,我的产权要完整保障,但是为了实现我的个人价值观和理想,对别人的产权可以侵犯一点。那就非常恶心了。

但于建嵘恰恰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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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说,沙滩私有可以,但是涉及公共利益,所以要限制产权,那实际上就是没有产权。你的房子和土地,我说产权是你的,但是你要怎么使用、怎么转让得听我的,这房子和土地还真的属于你吗?

纳粹德国当年产权都是名义上私有的,但是怎么生产、怎么使用,得听统一指挥,目的是要“保卫德意志”、“拓展生产空间”,谁能说这不是“公众利益”呢?

“公众利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

限制沙滩的产权,他认为可行,因为涉及公众利益。那么逻辑一致地,应当限制于建嵘房子的产权。例如我是一个流浪汉,没地儿住,要求开放于建嵘的客厅给我住可以吗?流浪汉难道不涉及公众利益吗,你不让我住我杀人抢劫咋办?别以为这是危言耸听,欧美就是这样搞的。请问于建嵘答应吗?

许多人打着“公众利益”的旗号,整天要这要那,管这个管那个,原因就是自己不用付出代价,只向别人的身体和财产主张权利,我们称这种人为“巨婴”和“表演”。还有一些保守主义反动分子,人家用自己的身体和财产从事非侵犯性的活动,并没有侵犯他人产权,他们就以所谓道德和公序良俗之名对人家指手画脚,并呼吁立法禁令,限制其产权的使用,我们称这种人为“道德婊”。

这两类人,都是利维坦扩张的助推器。于教授难道不是他们的代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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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建川博物馆,在前不久被要求免费,樊建川做出回应,如果免费了,那就没法生存下去。于和樊在微博上经常互动,算是朋友,那么按照于的逻辑,会怎样呢?

博物馆涉及公众利益,应当对樊建川的产权实施限制,不说免费了,至少应当实行价格管制。但博物馆和“最美沙滩”不同的是,它吸引不到那么多参观者,没有周边的物业,不能通过其他收益补偿其成本,那么当利润无法覆盖成本,结果就是关门,谁也享受不到。

所有价格管制的结果,都是打击供给、刺激需求,人为制造短缺。没有了价格的识别筛选功能,结果就是需求最迫切的买不到,需求不迫切的排长队,资源配置严重混乱。口罩、布洛芬是这个道理,国营的博物馆人满为患是这个道理,医院挂号费是这个道理,苏联排队买面包、直到最后凭票供应、谁有关系谁就能买得到,同样是这个道理。

再按照于的逻辑,应该管一管了。那么就给补贴。给补贴的结果就是国有化,你得按照补贴发放者的意愿行事,否则就停你的补贴;而且这就是再分配,全民支付代价,给那些喜欢博物馆的人买单。这就是侵犯他人的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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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今天的发言,观点跟北大天天鼓吹免费医疗的李玲教授一模一样。这种观点太容易引起社民派知识分子和民众共鸣了。难怪他能博得一个“批判权力、为名请命”的“良心知识分子”的名号。

不得不说,这是个舆论高手。但是这一句话,也彻底看清了他的思想成色。

请问哪里来的免费?

不就是税金在支付吗?税金是哪里来的,不就是从别人口袋里掏的吗?这不就是侵犯私产吗?于建嵘和李玲鼓吹免费,让他们把家产卖了给大家免费如何?

要言行一致,不要慷他人之慨,用别人的钱财满足自己的愿望。正义感和同情心爆棚,自己却不付出行动,不就是在“表演”吗?

有人在享受免费医疗,他认为这是特权。没错。这是以侵犯他人的私产为代价的。面对这种情况,应该主张的是什么?不是人人都去享受这种特权,搞成一个相互侵犯私产的动物丛林,而是要设法去消除这种特权,让每个人都自负其责。

既然特权是不对的,那就消除它。打着反特权的旗号,最后搞出来一个大家都享受的更大的特权,是不是疯了?

今天要免费医疗,明天就免费教育,后天就免费住房,大后天就要免费吃饭了。结果是什么呢?大锅饭、国营食堂、凭票供应,吃得如猪,饿得如鬼,卑微如尘埃。

所以你看于教授的做法,看似正义满满,结果却一点都不正义。经济学是研究目的与手段的学说,他恰恰就是目的与手段的背离。

你说他批评权力吗?但是他的结果是权力更加扩张了。还是目的与手段的背离。你说他愿望良好吗?并不是。他并没有批评权力本身,他一直很相信权力能够办很多好事,他批判的目的在于,为什么没有按照我的想法运用权力,为什么不让我掌权。

批评权力并不等于热爱市场,他不是市场的朋友,因为他不是在批判权力,他是在竞争权力。

他现在的办法是通过话语权影响舆论,实现自己的目标;如果真有一日,让他权柄在握,他就必然会按照他的“哲学王”权力去全盘计划。对富人产权实施限制,跟穷人打成一片,做“弱势群体”的代言人,一个庇隆主义者和查韦斯横空出世,哭的就不再是阿根廷和委内瑞拉,而是我们欲哭无泪。

朋友们,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明白他们的主张最终会通往何处,需要具备经济学知识。这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鉴别他们的方法和标准,并不难,那就是私产原则,互不侵犯公理。用中国话说,就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并且一定要将这个逻辑贯彻到底。只要你拥有了对产权的完整认知,也会拥有奥地利学派这个“火眼金睛”。

“清华孙立平”今天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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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理中客地继续评论道:在沙滩上放,一些细屑和灰烬根本就无法清除;不仅仅是游客,许多就是住在清水湾的人;有一部分垃圾是海上养殖造成的,海水养殖的规模非常大;我从不反对放烟花,但不能在沙滩上放,就比如我不反对你弹烟灰,但你要把烟灰弹到烟缸里,而不是弹到面粉袋子里,明白吗?我同意开禁,划个区域,限定时间,比如人们休息的时间不许放,昨天就有人和我抱怨,两天没睡好觉了。

我看他说半天就是说不到点子上,着急,而且又在呼吁“管一管”,让政府有所作为,就发表了一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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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公地悲剧”问题

一切问题的根源,恰恰就是产权不明晰,管得太多,把一切都公有化了。既然公有化了,那么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都只管享受而不计代价,因此必然造成资源使用的低效和无序。任何领域的产权不清,造成的结果都必然如此。人民公社就是一个“大号的沙滩”。

那么很清楚的是,要改变这种状况,就要推进产权明晰化,将“人民公社”变成“联产承包责任制”。一旦产权主体清楚了,产权人基于自己的利益考量,就必然会发挥企业家才能,尽到对自己资产的管理责任,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本来就产权不清,又继续呼吁“管一管”,结果就是进一步推动公有化的进程,“公地悲剧”只会更加严重。中央计划机构会在民众的呼吁下,将资源调配过来满足沙滩管理的需要,但是必然要从其他地方抽取资源,造成生产结构的扭曲和资源配置的混乱。这就是弗里德里克·巴斯夏讲的“看得见的鱼看不见的”。

录用100个公务员,专门去管理这片沙滩,能把这片沙滩的垃圾问题、放烟花问题解决吗?能。但是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就是这些公务员的巨额开销,这些开销,将从其他地方通过税收的方式征收并支付,这是一种再分配,为了满足孙立平的愿望,而从别人口袋里掏钱,造成的结果就是民众负担的加重的政府职能的进一步扩张。

让我们直截了当,管一管,就是国有化,管一管,就是socialism,管得越多,人就越是没有自由。把一切都管起来了,最后就是肖申克,瑞德撒尿都要打报告。

因为任何管一管,就是赋予利维坦以更大的权力。现在的问题不是zf管得太少了,而是管得太多了,权力太大了。我们要做的,不是继续呼吁管一管,那就是火上浇油,而是要消解这些权力,学会自负其责,学会用市场的办法解决问题。

你以为权力是怎么扩张的?就是大家呼吁出来的。你什么都想让它出面管一管,那就必然赋予它更大的权力,就必然让它占有更多的资源,否则它拿什么管?

所以我们反对任何呼吁管一管的声音,因为这在客观上就是权力扩张的同谋,就是给人家递上一把杀人的刀。

我留言之后,他的回复是:别胡扯这些了好吗?私有化,老百姓能去沙滩吗?我又继续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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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制内学者的通病就是这样,他们其实都是socialist。他们之所以呼吁管一管,是因为自己不用付出代价,代价由他人支付;明明是自己看不下去,却装作老百姓的代言人,其目的不是是想从老百姓口袋里掏钱,满足自己的愿望,这就是虚伪。

他们永远意识不到,利维坦做不了好事;他们信奉最终暴力,希望有一个负责任的利维坦,他们被禁锢在思想牢笼之中,不敢也不愿越雷池一步。

他们不知道,人们需要安保力量,并不能推导出安保力量必须由一个垄断机构来提供。

人们都需要吃饭,能由此推导出饭店必须由垄断力量提供吗?荒唐!

一旦私有化了,民众就去不了沙滩吗?

我们要问,一旦私有化了,民众就吃不饱饭吗?这既是一个逻辑问题,又是一个历史问题。一个人不需要懂太多经济学,只要面对历史足够诚实就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事实是,产权明晰化后,人们不但比过去吃得饱了而且吃得更好了。沙滩一旦产权明晰了,产权人会基于利润动机,提供优质的环境服务,他不这样做,就吸引不到游客,就会影响他的收益。产权人会基于利润最大化的考量,尽可能降低价格以吸引更多游客,薄利多销,实现总利润增长。

产权人也会基于业主们的要求和安全、环境等考量,划定区域让大家放烟花,扔垃圾,他们来维护安全和卫生。这一切都可以通过契约的方式加以有效解决,每一个人的权利都会得到保障。

道理很清楚,一旦产权明晰了,产权人有最大动机维护这片沙滩的资本价值,会做最长远的打算。只有在产权不清的状况下,人的时间偏好才会提高,只注重当下而忽视长远。

实际上,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产权人会免费开放这片沙滩,并做好养护服务。因为他的利润来源并不仅仅是沙滩的旅游收益,而是周边物业的产品的利润,例如这里的店铺会升值、租金会提高、房产会卖出更高的价值、广告费会水涨船高等等,从这些收益中,就可以弥补沙滩免费开放的成本。

微信是免费让大家使用的,他的收益就是从周边产品来的,让越多的人使用微信,他的收益反而越大。

认为私营企业不会提供免费的东西,是无视事实。认为国有的东西就是免费的,是思想的懒惰和幼稚。

我完全明白,他绝对是不承认上述经济学原理的,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认知错误的。我也没指望去说服他。

不需要跟体制内知识分子对话!让他们承认自己终生所学就是个笑话,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为干预主义和socialism添砖加瓦,让他们认识到作为体制内寄生阶层道德有亏,让他们明白应该突破思想的框架直接打破体制,比登天还难。因为那就是摧毁他们的信仰。

他们即便认识到自己错误,也不会承认,因为否定自己需要勇气,放弃既得利益更需要勇气。

他们本来就是体制的一份子,梦想就是当国师。

如果没有这个体制,在市场经济下,消费者哪里会需要这么多知识分子啊。所以他们看似有一点批判精神,实际上不过是小骂大帮忙。他们心里盼望的,是一个负责任的zf,希望利维坦会变好。而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才是乌托邦分子,而我们是现实主义者。

他们说得再欢实,首先是把权力的存在作为一个不容置疑的前提加以接受的。就像那些蹩脚经济学家,他们是把市场失灵、干预是必要的作为一个前提来思考的。然而我们知道,我们不需要权力,我们要的是权利。干预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必要的,都既是反伦理的、也是反经济的。他们的前提本来就是错误的。而一旦前提错误,哪怕说得天花乱坠,结论都必然为错。

所以霍普教授教导我们,不需要说服他们,而是要直接面向公众,传播正确的经济学。让观念的浪潮,将那些腐朽的知识分子扫进历史的垃圾桶。

真正的经济学家,是反知识分子的知识分子。社会观念的制造和传播,就是知识分子搞出来的,他们影响大众,决定了政策和历史走向。知识分子多供职于税金资助机构,他们与权力结盟,享受优渥生活,就是为干预主义背书的霍亨索伦王朝的知识卫队。经济学人的任务之一,就是加入观念战争,对这些知识分子发起猛烈攻击。

对待错误的观念,必须旗帜鲜明加以批判,不论他是谁。不需要为了所谓的风度而将对话继续,那就是拙劣的诠释主义者和辩证法门徒。